丁鹤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捡起一只汤包。
还没等他咬破,郁谨就伸出一只手,托住那只碟子:“拍了什么?”
丁鹤眼看混不过去,眨眨眼,主动把相册打开,手机递到他面前:“很好看。”
郁谨对他的话持保留态度,半信半疑地低头看照片。
拍的是他刚刚吃汤包的样子,还连拍了好几张。
这种运动中的抓拍,难免会糊,还容易出现奇奇怪怪的造型,他看了都觉得难为情,板起脸问:“为什么偷拍?”
丁鹤坦然地承认:“好看,想拍。”
系统呵呵冷笑:“滤镜真厚。”
“闭嘴。”
虽然没让系统再说下去,但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觉得丁鹤带的滤镜太重。
郁谨把几张糊的照片删掉,发现前面居然还有其他照片,包括他低头看菜单的照片。
那张照片还被丁鹤手工画了一对猫耳,后面一条直直立起的猫尾巴。
郁谨控诉地看着他。刚刚不是委屈自己被冷落了吗?现在看起来倒挺自得其乐的。
丁鹤轻咳一声:“我觉得可爱,顺手拍的,没想太多。”
“猫耳朵和尾巴呢?”
丁鹤目光真挚:“你特别适合猫耳装,真的,就是小夏那种猫耳朵猫尾巴。”
郁谨觉得他的目光越来越热,匆匆把不好看的照片删完,手机塞回他手里:“偷拍容易拍丑,下次你直接跟我说。”
“好,”丁鹤从善如流地点头,“我不会把你拍丑。”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郁谨皱眉想了想,还是把疑问放在了一边,问他:“你以前,是不是也偷拍过我?”
丁鹤微笑着看他,并不明确回答。
这个表情,明显就是承认了。
“我记得,我有次看到你的手机桌面,是我没拍过的照片,”郁谨心里冷哼一声,开始明明白白地和他翻旧账,“高中的时候,你还偷过我的校服。”
“那是因为洗完挂在一起,我拿错了。”
他们高中的时候,为了上学方便,都住在学校附近某个亲戚闲置的房子里,算得上是室友。他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家长们也很放心。
阳台就那么大,贴身的衣服会故意隔开,校服就没那么讲究了。
两个人又穿的是同一个码,虽然标签上做了标记,但不小心,确实容易拿错。
校服都长一个样,但一个人穿久了,上面总会留下不同的味道。就算用的是同一款洗衣粉,郁谨还是在收回校服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转身去找丁鹤。
“但是我去找你换的时候,发现你在闻我的校服。”郁谨说完,稍微倒吸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无法描述出那个画面,但直至现在,那个画面还是能清晰地重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发现他那个从小作为好孩子典范的青梅竹马,正虔诚而小心地捧着他的校服,鼻尖凑近衣领的部分,隔着一厘米的距离轻轻嗅着空气里的气味,再把头整个埋进校服里,从衣领一直蹭到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