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五语气沉重地说:“如果不是奈何天的人,咱们真的多了一处敌人了。岂不是受到两面夹攻威胁么?这叫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二波又起。”
人马渐近,是三个彪形大汉,先绕着新建的房屋飞驰—周,方策马停在四人站立的大树跟前。
虞允中与高诚警觉地点着木棍,向骑士们迎去。
三骑士皆佩了剑,青劲装将魁伟的身躯衬得更为雄伟,脸色显得不友好,高踞雕鞍宝像庄严。
不等两人走近,中间那位为首的大汉沉声问:“哪一位是虞允中?”
“在下虞允中。”虞允中一面答话,一面走近。
大汉恶狠狠地打量他片刻,冷冷地说:“果然是横鞭断流姓虞的,不是冒名顶替的混混。”
虞允中抱拳陪笑道:“兄台既然知道在下的匪名,定是同道,请至舍下一叙以便请益……”
“不必了。”大汉傲慢地说。
“请教兄台高名上姓……”
“在下是来传话的。”
“请问……”
“念你也是江湖同道,名震山东的横鞭断流,不是无名小卒,你该受到尊重,因此,给你一次机会,限你们在日落之前,离开这块地,离开怀庆府地面,记住了么?”那大汉冷冷地说。
高诚淡淡一笑,插嘴道:“老兄,总该有个理由,是么?”
“你们已经得到警告了。”
高诚心中火起,大笑道:“哈哈!就凭你老兄所传的几句话,咱们便乖乖走路么?朋友,你以为咱们花了银子所买的地……”
大汉拘出一枚制钱,丢至高诚脚下说:“拿去吧!这文钱赔你们的损失,也是你们转让这块地的价值。”
说完,便待兜转马头。
简直欺人太甚,连主张忍让的虞允中也受不了,伸脚挑起制钱,接住一握,手一松,钱成了碎屑,撮口一吹,钱粉星散坠地。
他冷笑道:“朋友。我横鞭断流并不想在此地扬名立万,只希在此耕作,做一个平凡的无忧无虑的人。如果阁下……”
“很好。”大汉说,探手入怀,冷笑一声又道:“大概你非要理由不可了。看北面的方山,水峪山至方山一带,不许任何人在此生根。
咱们的主人一个时辰后便可返家,要让他知道你们在此地建屋,后果不用在下多说。阁下在山东很有成就,但在河南你算哪根葱?”
手一扬,一枝八寸小黑旗飞插在虞允中脚下,又道:“凭贾某人的信号,请得动你阁下吧。”
虞允中脸色一变,沉声道,“原来是黑煞旗主大驾光临。幸会幸会,哼!你明知道这柄黑煞旗唬不了人,何必亮出来自讨没趣?”
黑煞旗主大怒,扳鞍下马。
右首的骑士伸手虚拦一下,沉声道:“贾兄,时光不早了,咱们先去见主人,回头再来。”
三匹马同时转头,向东北的方山狂奔而去。
高诚顿脚道:“咱们的兵刃不该丢得太早。”
房明苦笑道:“玩刀剑的,必定死在刀剑上,丢兵刃永远不会嫌太早。”
远处的辛五说:“除非谙位早早地离开,不然手头就得有兵刃。”
众人回到树下,显得无精打采。
虞允中说:“黑煞旗主这个黑道恶贼.居然自称有了主人,这个主人会是谁?会不会是奈何天的主人?”
辛五独自回屋,从床下拖出盛放行囊的大木箱,解开一只长包裹,取出皮护腰和一把长剑。
先穿上快靴,紧上皮护腰,外面披上青直裰,抓住长剑喃喃地说:“谁也休想赶我走,但愿用不着它。”
烈日当空,正午已过,仍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