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伊龄贺转身,“嗯?”
&esp;&esp;“他叫我晗儿。”
&esp;&esp;“晗儿是谁?”
&esp;&esp;青棠偏着头,她眼睫毛上有滴落的雪花,又下雪了。
&esp;&esp;伊龄贺从袖中掏出一块丝帕,丝帕还带着他身上的温热的暖意,丝帕轻轻擦了擦青棠斗篷帽沿的露水,又收起来了。他想擦擦她眼睫上的雪花,可雪花已经化了,快得他来不及。
&esp;&esp;“我母亲也叫晗儿,我外祖偶尔会提起她,她字写得很好。”
&esp;&esp;伊龄贺回头看着她,霍青棠自病后,话少了许多,伊龄贺时常见她,她都是寡言的。
&esp;&esp;今日霍青棠主动说起来,“孟微冬只纳妾,不娶妻,我觉得”
&esp;&esp;太阳没进了地平线,小楼里人空了,伊龄贺将霍青棠的手一拉,“走。”
&esp;&esp;两人逼近白楼,伊龄贺徒手翻身上墙,青棠跟上。
&esp;&esp;这是巡防在轮班了,瞬息之间,远山堂里就混进了两个不速之客。冬日的天总是黑的特别快,太阳一下山,灯笼就该亮起来了。提着灯笼的丫头们列成一队,走上长廊,分列开来到廊下挂灯笼。
&esp;&esp;伊龄贺悄悄上前,捂住队伍最末那丫头的嘴拖进暗处,那丫头睁着眼睛就要叫嚷,霍青棠一手掐住她脖颈,“别嚷,你一嚷,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esp;&esp;那丫头瞪着霍青棠,这女子站在暗夜里,明明生的那样好看,怎么周身透着一股子杀意,也不知是冷风吹的,还是被这女子给冻的,那丫头无端打了几个寒颤。她开始相信,自己要是开口嚷了,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子真的会拧断自己的喉咙。
&esp;&esp;“说,孔雀养在何处?”
&esp;&esp;那丫头指着自己的嘴,伊龄贺松开她,“在在小花房”
&esp;&esp;“带路。”
&esp;&esp;“嘘,小声点。”
&esp;&esp;范明瑰不会武功,根本翻不了墙,媚春只得带着她从白墙下头的小拱门穿进来,还念几句:“幸好守门的是两个婆子,换做两个身强力壮的来,肯定就暴露了,谁让你不会武功!”
&esp;&esp;林媚春直接敲昏了守门的两个婆子,又摸了婆子身上的钥匙,才开门让明瑰进来。
&esp;&esp;两人一通瞎撞,总算转到了远山堂后头的小花房,花房是琉璃所制,看上去是百花外头装上了一个大型的琉璃罩子,媚春嘟囔,“怎的和那蟾宫里头的阁台如此之像?”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前头有读者说,看见孟微冬这个名字眼熟,
&esp;&esp;其实应该不是名字眼熟,而是他的官名眼熟。
&esp;&esp;明朝五军大都督府,有前、后、左、右、中军大都督各一,统领全国最高军事机构。
&esp;&esp;后军大都督常驻留都,也就是南京。
&esp;&esp;作者在《明月别枝惊鹊》中写了同样的官名,所以,孟大都督和余九兮撞上了。
&esp;&esp;至于孟微冬这个人,作者只能说,故事还很长,请各位多些耐心。
&esp;&esp;还有读者说,见不得男女主感情受折磨,作者表示,这是故事不可分割的一段,也请给点耐心。
&esp;&esp;多谢大家支持!
&esp;&esp;☆、孔雀翎
&esp;&esp;“你们是哪房的,怎么躲在此处偷懒?”
&esp;&esp;那边有一人呼喝她们,媚春肩膀挺得笔直,随时准备去拿腰间的双刀,明瑰拦住她的手,转过身来,低着脑袋道:“回这位大人的话,婢子二人本是在浣溪阁扫地的,只因听说此处有孔雀,才壮着胆子来看一眼。不过奴婢们并未躲懒,奴婢们都是扫完了地才过来的。”
&esp;&esp;浣溪阁就是新进妾室的院子,那妾室名字叫蓝溪,院子便也改成了浣溪阁。那人打量她们一眼,明瑰和媚春二人都穿着丫鬟衣裳,又见她们梳着最为简单的辫子,便知道这二人是不得脸的丫头,任一个有些脸面的丫头都不会打扮得如此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