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想咬他,可咬了就更不对劲儿。
“你得解释,”她从他肩头上起来,花着一张脸,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一眼,偏偏还要郑重其事地向他强调,“你得解释!”
两个人刚松开,她还半坐在他腿上,手搭在他肩膀,他的双手也尚且揽住了她的腰与背。
这会儿挨得近,他看清她脸上的泪痕,以及那双肿得像水蜜桃的眼睛。
他好笑地捧起她的脸,小脸被迫高高仰起,看着他,哭过的眼睛里润着水,看着楚楚生怜。
他微微俯身下去,认真到几近专注痴迷。
大拇指替拭去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小心,指腹摩挲过她细腻的肌肤,带起一阵无端的战栗。
他暗声问她:“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解释?”
“为什么?”
“……”
又被气着了。
程砚安是真懒得给这个榆木疙瘩解释,干脆松开她:“你朋友的父母能联系上么?”
“能。”
“警察那边儿没什么大事,就是得走个流程,你看你是休息一下明天补录,还是待会儿我带你去。”
她却怔怔看着他,没回答。
相比起他的操心,她倒像是神游了太虚一圈,懵懵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程砚安……”她忽然叫住他,眼里朦胧又迷茫。
“嗯?”
兰泽模样呆呆,想起刚才那双捧着自己脸的手。
仿佛是大脑过了一遍后,突然抽了系统,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你以前对你前女友,也是这样么?”
作者有话说:
死、亡、提、问
第27章
◎春雪◎
那夜喧嚣而繁杂。
飞姐在坠落的前一秒,被距离最近的那位消防员死死抓住,一群人齐心合力,最终才被救下。
上了救护车被送去医院检查后,警方便联系上了飞姐的父母。
听说是刚抵达云城,忽闻这样的噩耗,原母便没忍住,当场就蹲在机场崩溃大哭,然后与原父匆匆买了最近的航班赶回京城。
兰泽走出警局时,京城的夜正深。
颊边仿佛还有他指尖轻捏时的触感,她出了警局,眼神便四处寻人。
柏油马路空空荡荡,静谧得几近死寂的氛围笼罩在人的心上,沉沉地压下来。
警局外,程砚安站在车门旁,正和人打着电话,手轻轻摩挲着车耳朵,神思游离,眉心紧皱。
这个时间不可能是工作电话。
她慢慢走过去,听见他对通话那边的人恭恭敬敬地说了句“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