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他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有人逼他重男轻女吗?
有人逼他找替身吗?
有人逼他出轨吗?
有人逼他冷暴力自己的妻女吗?
没有。
没有任何人迫使他做出这些事,做出这些决定。
这都是他自找的。
司淼平复着心情,关了屏幕。
她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便没再继续看下去。
再多的,也没必要看,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推测而已。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心思却飘远了。
这件事,是笪凌做的吧。
可他从来没说过。
他变了很多。即便司淼已经刻意不去关注他,刻意忽视他,但他还是如水般温和地流入自己的生活,留下浅淡但难以磨灭的痕迹。
他在努力地改变自己,靠近她,契合她。
不再需要她来迎合他,他会主动软化自己,贴合自己。
司淼眼神复杂,心里很多个念头纠缠缠绕在一起,如一棵枝叶虬绕的大树,装载心事的果实在情绪的催动下越发成熟,饱满地坠在枝头,只待摘取。
视线胡乱飘移着,不知不觉又移到屏幕上,想起刚刚所见。
刚刚软化的心重又坚硬起来。
她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在她的心里,是一直恨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的。
他造成她们母女悲剧的源头。
但是虽然恨他,却从来没想过要他死。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经不得打击。
想来是顺风顺水一辈子,习惯了什么都在掌控之中,习惯了特权,一朝失去权势,才会觉得难以忍受,进而轻生。
毕竟是那么傲慢、唯我独尊的人。
在她的童年记忆中,这个人宛如一个庞然大物,带给她极大的压迫力与恐慌感,甚至让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只要听到他的名字,胃部就开始抽搐,就想呕吐,一听到他的消息就浑身僵硬,克制不住地发抖。
但现在,这个不可一世的人死了,那样窝囊地死去。
原来他不是不可战胜的,原来他也是个有弱点、有恐惧的普通人。
笼罩在他身上那团迷雾一样的光环忽然就消失了。
这个人一直像一块乌云一样压在她的头顶,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选择性地回避与他有关的消息,却又不敢完全屏蔽关于他的消息,生怕他再次带给自己和母亲厄运,战战兢兢地活了这么些年,总算不用再活在阴影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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