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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斩情断爱
风云难测,肃然秋雨,叠重而来。
雷声由远及近,殿内人影幢幢,声色凄凄,各色面孔无不流露担忧。
内室,女医与女侍入帐料理女帝隐秘伤口,帐外太医噤若寒蝉,跪成一片,待前者处理完毕,挨个上前搭脉。
室外气氛严肃,宸妃黛眉紧蹙,庄雅面容,森寒如冬。
阿喜和任诗情坐在一边,一个哭哭啼啼,一个边骂边哭,“宸妃姐姐,待慕容安然来,一定要重罚,将她打得皮开肉烂,方泄众人心头之火。”
任诗情和阿喜一致对外,肿着双眼,心疼又气愤,“阿喜说得对!看着内侍端出的血裤,臣妾两腿都吓软了,若伤着其他地方已是痛极,更何况是那儿皮肉。”
阿喜擦过滚滚泪珠,咬牙切齿,“慕容安然又不是没和陛下云雨欢好过,自晓轻重,如今这副光景,定然是蓄谋已久,欲致陛下于死----”
话还没说全,任诗情一个巴掌就呼上人胳膊,哭骂道;“你个臭乞丐,胡说八道,陛下乃真龙之命,洪福齐天,这点伤算什么……”
阿喜自觉说错了话,本是情急之下无心之言,懊恼自己嘴笨,又真怕乌鸦嘴,果断自己抽自己一个耳光,又垂头哭起。
宸妃岂不心疼青梅竹马的恋人,恰恰是因痛心,才定要惩治恶毒之事的始作俑者。
随着焦急等待,哭泣之声逐渐拔高,宸妃忍无可忍,“哭有何用,徒惹非议,你二人回去,闭门等消息。”
“啊?”阿喜抬起眉目,顶着满脸泪珠,不依不饶:“我就在这里等,哪里也不去,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臣妾随即跟去伺候,做人做鬼皆要陪伴左右。”
语虽不详,却是一番掏心挖肺,任诗情亦跟着闹:“臣妾也一样,未知陛下病况,哪也不去。”
宸妃容不得她们胡言乱语,哭哭抽抽。
罪人将至,二人若拿着村妇那一套闹腾起来,岂不乱作一团。
“来人,将喜妃和任妃带回房。”
宸妃一锤定音,内侍领着一群小太监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架走。
阿喜和任诗情毫无反抗之地,宸妃是四妃之首,朝臣顾忌百姓口舌,对她封后一事,一直未曾妥协。但私下,早就默认其为玉琼帝后。
人刚被带离,乔九幽急匆匆踏了进来,一身暗纹金龙滚白狐锦裘,卷过一阵寒风,走近关切道:“烟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如何这般突发?入夜有人来传,我以为是一场噩梦,痛掐一番,慌忙惊觉,吓得只披了袍子,急奔过来。”
“连累了你,”封烟伸手替人整理好衣角,拉着对方并肩坐下,忧心忡忡,“若是小病小痛,我一人足够。只是陛下确实伤得重,我虽见过场面,遇事有些规章,但此刻内里和她们比,好不到哪里去。”
“烟姐姐哪里的话,说连累便见外了,我们可是一家人。”乔九幽温言哄着,刻意问:“听闻是见血了,到底是哪个奴才没带好路,摔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