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真是奇了怪了。”沐言汐可没什么顾忌,再加上她正愁心里的气没处发泄,面对送上门的出气筒,一张嘴叭叭叭的越来越起劲。
“当年易家内斗的时候我可没见你们讲什么情面啊,抢公司也就算了,背地里的动作真以为无人知道吗?现在遭报应了就开始谈亲情了?我怎么不知道在华国,对的错的不由法律判,反而得听你的了?”
妇人果然被怼得一噎:“你!”
沐言汐从易无澜身后探出头来,“我?啊,我,我怎么了?”
妇人气得形象全无,浑身的珠宝哗啦啦的直响,就像个乡野村妇:“易家的事情哪有你插嘴的份?你算个什么东西?”
“三婶,慎言。”易无澜终于冷冷开口,“易子濯的案件自有法官定判,节哀。”
第二次听到‘节哀’这两个字后,妇人的脸色彻底变了,她拉过身后的小儿子,“快,你快替你哥哥说说话。”
易子奇不情不愿的上前,“求你放过我哥。”
听起来像是在求人,实则脸上没有半天求人的意思。
易无澜瞥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易子奇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妈,她不听我的。”
妇人气急:“易无澜,你就不怕我告到老太太那里去吗?”
易无澜看着妇人眼底的厉色,忽然道:“不用去打扰奶奶。”
沐言汐扯了扯易无澜的袖子:“喂?”
妇人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走廊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不少,只要易无澜能答应放人一马,即使到时候被判了,也能想办法减刑。
易无澜面无表情,忽然拿出了手机,对着聊天框发了条语音:“催一下易子濯案件的开庭时间,将查出来的之前的账务一并交给法院,一起审判。”
妇人脸上的笑意直接僵住,“你,你说什么?”
之前易无澜还未真正成为荣嘉总裁前,荣嘉内斗得几乎成为虚壳,眼见着大厦将倾,一个个都忙着瓜分、转移资产。
易无澜上位后一切都重新开始,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有追查过以前的账目,可如今……
之前水林方的偷盗机密、诬陷罪名只能让易子濯等人关上几年。可如今查出来的那笔账,就连妇人这个从不过问荣嘉事物的人也知道有多巨大,几乎都能将牢底坐穿。
妇人脸色惨白,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发软踉跄着跌坐在地。
偏偏此时,不怎么关注人情世故的易无澜还对着易子奇说了一句:“澳洲那里已经安排好,你随时都可以过去,但别打扰奶奶。”
易子奇顿时扬起笑意,仿佛易无澜才是他亲姐姐:“好的好的,我明天……啊不,我现在就去买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