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开了,莫晗露探出个小脑袋,和听到开门声回头的花衬衫对了个正脸。
花衬衫冲她眨了眨眼,莫晗露一下子露出了千般的惊喜,万般的委屈:“夏……”
“吓死你了是吗?小姑娘,别怕,叔来帮你主持公道。来,跟叔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啥事?”花衬衫隐秘地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打断了莫晗露的话。
“其实没啥大事,就是屋子里面的那位姑娘在夫子庙逛街,遇到了刚才那女人遛狗不牵绳。姑娘被狗咬了一口,后来这位姑娘就出面抱不平,用棍子把那条狗给揍了,再带着那位姑娘来这边打疫苗。结果那蛮横的女人不依不饶,竟然带着人追到了医院,说什么她的狗比人要金贵,要让这位姑娘赔她二十万……”人群里有位嘴皮利索的大爷三言两语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
“没事,一会叔让她赔你钱……”花衬衫对着人群摆手道,“老少爷们都散了吧,别妨碍了医院的秩序,我们都要做有素质的人。”
简艺从屋里走出来,招呼着莫晗露:“小露,我们走吧!”
“不行!被狗咬了得打狂犬疫苗,后面还得注射血清。”花衬衫不同意,“小姑娘家家的别怕,叔给你们做主。”
“我没事,那狗咬在我的鞋子上,连皮都没破,用不着。”趁着没人注意到,简艺狠狠地剜了花衬衫一眼。
即使化过妆,可夏沫的声音调整并不算太大,对这位曾同床共枕的男人,简艺还是轻易地认出来了。
“我的手机被那女人给摔了!”莫晗露委屈地上前拉着花衬衫的衣袖告状,等凑近了才恶狠狠地小声警告道,“别一口一个叔地占我便宜啊!”
“嘶!”花衬衫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挣开了莫晗露的爪子,“别拉拉扯扯的,叔从小是练童子功的,别坏了我的修行!”
“哈哈哈……”这花衬衫真是个妙人,明明一副天生的恶人嘴脸,偏偏一口一个“和谐”,一口一个“素质”,现在居然还整出来什么童子功了!围观者都有种看“雷老虎以理服人”的既视感。
……
夏沫拉着简艺找到了传染科的医生,仔细检查确认没有留下后患他才真正放心。不过这样一来也耽搁了时间,所以三人在走到医院大门外的时候,就被人给堵了。
马路边上停了一溜的小面包,侧门都拉开了,人没下车。
莫晗露瞟了一眼,每台车上都挤得满满当当的,红毛绿毛黄毛啥毛都有。
看到花衬衫带着两位姑娘出来,对面迎上来一个为首的,五十上下,戴副墨镜,披着黑色风衣,挺胸凸肚的,粗得几乎看不见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小指头粗的金链,手上还整了个大戒指,一副标准的暴发户嘴脸。
“这位兄弟瞅着面生,不像本地人,打哪来啊?”黑风衣皮笑肉不笑地凑上来盘道。
混社会的不怕得罪人,就怕得罪自己惹不起的人,所以招子一定得放亮了,不问情由地冲上去喊打喊杀,那是莽夫。
面对着这群看起来恶形恶状的混混,简艺紧张得浑身发颤。打小到大,她都没和这类人打过交道。夏沫见了,一把揽住她搂入自己怀中:“别怕,有我在呢。”
莫晗露站在夏沫的身边,一边警惕地保持着和黑风衣的距离,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想找个趁手的武器。今天这事儿明显难以善了,她在心里规划着逃跑的路线,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