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迷惑般低下了头,用唇去触碰了那道血痕。
刚开始只是听进去了她的指令,想轻轻吹吹而已,离得太近,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舔舐和轻吻。他那不知名的怒火都融化在其中,余下的只有温柔和爱惜。
央妤像被施了定魂术般一动不能动,明浔的唇软而凉,舌却软而烫,他单手撑在她身侧,轻轻闭着眼,眼睫抖动,微微张口吸吮着她的锁骨。
好痒……像小明在舔她的手掌心一般。
这感觉实在太陌生又太奇特,他柔软的卷发随着动作撩在她脖颈,央妤终于忍不住轻喝出声,“别……”
他如没听见一般,没搭理她,还很细致地又轻啄几下,央妤气急败坏地推他,说,“你是小明吗?还带咬人的。”
明浔抬起头来,表情很无辜,“我在吹吹。”
“你这么吹吹的?”央妤气笑,“我伤口多着呢,你怎么就挑这里吹?”
明浔眼眸微闪,“……你想让我都吹吗?”
“……我不想!”央妤脸红起来,她转身下了沙发,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硬转移话题道,“几点了?”
明浔从善如流地站起来,“不早了,你快休息吧,明天见。”
他很快收拾了屋里的垃圾,带出门外,正准备关门时,听到央妤犹犹豫豫在后面问,“你能睡着吗?”
明浔扭过来沉沉看她。
她靠在门框上杏眼如波,解释道,“你不是很认床的吗?我怕……”
“可以的,”明浔唇角微微勾起,他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她,“我今天……挺累的。应该能睡个好觉。”
两人互道晚安,明浔关上门,听她从屋内反锁了才离开。
明浔走了,央妤躺在床上发起呆来。
他说他挺累的。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够贴心了?人家大老远坐飞机来找她,费尽心力借到酒店厨房做了顿饭,又给她洗头、上药……是挺累的,活脱脱像个佣人。
谁家男朋友这样啊?她还记得以前殷桐谈的男朋友,出来和她们聚会一副大爷模样,彼时殷桐还是个恋爱脑,谈完那场之后清醒了,现在主打一个厌男,张口闭口都是“老娘单身独美”。
明浔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他明明这么好,自己却还任性地对他发了脾气。
谁还没有些不愿提及的过去呢?他甚至曾经在天台上想过……她更不愿去揭他的伤疤。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要对他更好一点才是。
央妤翻个身,在心中郑重许下承诺,沉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