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傲天吞下入喉的甜腥,说道:“前方部署的如何了?”
“已经万无一失,只等着对方自投罗网!”上官寇说道。
上官傲天点点头,微微一叹的说道:“唉,人老了,这身子骨也不行了,等这次事成后……我看也要放下这个重担了!”
听到此,上官寇眼中明显的一喜,说道:“义父还值年壮……何来老字一说!”
“不行了……”上官傲天轻叹的摆摆手,说道:“寇,这一战非比寻常,你可要多用心啊!”
“是,寇明白!”上官寇应声,心里的喜是越来越浓,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等到这个老不死的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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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越来越冷了……”蓝冰儿瑟瑟发抖着,不停的在牢房里奔跑着,搓着手。
“老刘,叫你去打个酒,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前面,突然传来张狱卒的声音。
“靠了,外面下大雪了,老子差点摔了一跤……”老刘嘴里嗤骂着,紧接着听到酒坛重重的放到木桌上,说道:“这天还真不是人过的,这么大个牢房,就给我们一个火炉,妈的,真是想冻死人呢!”
张狱卒嗤笑一声,戏谑的骂道:“老刘啊,你就知足吧……怎么着也还给我们个火炉,里面那个可是千金贵体,这大冷天的不是被关了进来……这丫,人一旦失势,连个狗屁都不是!”
老刘一听,亦乐了起来,肆无忌惮的狂笑着,猥琐的轻声说道:“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美人儿……只能看看!”
“妈的……你……”
声音越来越轻,蓝冰儿已然听不清楚,不免苦笑,这古往今来都是一个样的,龙游浅滩遭虾戏!
“吱吱——”
突然,一声怪异的声响传来,蓝冰儿猛然一滞,眼睛骨溜溜的到处扫视着,就见一只灰黑色的老鼠肆无忌惮的在墙角攒动着,看到蓝冰儿看着它,还停下对望了起来。
牢房里的老鼠本就极多,来来往往的早已经不怕人,但是,有时更是毫无危险的去争抢狱卒送来的饭食。
蓝冰儿微微松了口气,暗自讨道:还好是老鼠,她还能淡定,要是蛇啊虫子啊……
想到此,蓝冰儿不免打了个冷战,正好从缝隙里又吹进一股子冷风,顿时觉得身上连唯一的热气都被吹走了。
蓝冰儿小心翼翼的退到铁栏栅和墙的接角处,带着几分小心和紧张的看着地上杂乱的稻草,那只老鼠也许是觉得和她对峙很无聊,早已经不知道窜到了哪个牢房里去嬉戏,开始只觉得冷的蓝冰儿并没有考虑太多,但,当有了老鼠的出没,自然而然的会想到虫蛇一类的生物,她怕死了那些软软的东西。
半响,肉眼能及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何怪异,蓝冰儿才虚弱的倚着墙面滑落在地,寒风一阵阵的吹进,蓝冰儿头看着铁栏,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企图遗忘身体上的冰冷。
“哐啷!”
外面传来牢房那厚重的铁门打开的声音,一阵细碎的步子缓缓走了进来,老刘和张狱卒急忙放下手中的酒壶,瑟瑟发抖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大的传进了拐角处牢房里的蓝冰儿的耳里,好似嘴里哆哆嗦嗦的想要说什么,却被人制止了般,一阵子让人无法听到的细语过后,那阵脚步声渐渐远去,紧接着牢门又被重重的合上。
“妈的,吓死老子了!”门阖上后,就传来老刘的怒骂声,“你说……我们哥两在这清闲了好几年,就关进来个麻烦的人物,紧接着麻烦的事儿就来!”
张狱卒一叹,说道:“好在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这天寒地冻的,几天不吃,加上这寒风……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何况那么娇贵的身子!”
“哈哈……”老刘大笑着,说道:“也是,人死了就死无对证,老子也能得比钱好告老还乡!”
“如今的形式,对我们是有利的……”张狱卒啜着酒,悠然自得的说着,“要是皇上还念着,怎么可能都过了一天了还不闻不问的。”
“你说……这已经是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西宫主子,皇后又不和她争什么,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现在好了……到这里来陪咱哥两!”
“谁人不想坐正东宫?!”
“哈哈哈……也是……”
蓝冰儿嘴角的苦涩越来越深,也不知道是那两个狱卒谈的太过兴奋,开始还轻声细语的,后面则就肆无忌惮了,她也不去怪他们,人失势了本来就不要指望有几个人愿意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你都已经要偷笑了。
刚刚来的人是谁呢?听那脚步声,应该是个女的……
太后?何妃?还是……柳丝雨……
是谁都无所谓了,自己死了倒好,这样,断了慕容玥的想念,也许……那人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期盼着格大哥能尽快找到慕容玥,解除母蛊之毒,还那人一个完全。
想着,蓝冰儿的眼皮越来越重,栋了整整一天,那雪貂大氅早已经失去了保暖的作用,手脚早已经麻木,时不时传来疼痛感,蓝冰儿知道,那是被冻的冻出了冻疮,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自己死的时候是不是手脚都被冻烂了呢……
蓝冰儿被冻的发紫的唇自嘲的一笑,到此刻,她都能自娱自乐的胡想,她真的很佩服自己……
渐渐的,意识越来越薄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寒风一阵阵的拂过脸颊,渗入身体内,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冰冻起来……
“爹地……妈咪……”蓝冰儿梦呓着,时而眉头禁皱在一起,时而开颜一笑,但是,笑容都是那么的苦涩。
慕容离心疼的将地上的人拥在怀里,褪去她的靴子,将她那冻得发紫的脚放入自己的袍服下,将她的手亦塞入了自己胸膛,自喃道:“要朕如何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