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瞧见这位是昨天没见过的贵人,萧染冷静发问,“贵人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若南微微一笑,看着萧染的袖口,不答反问,“殿下在大楚杀了人,纵了火,是想浑水摸鱼去哪儿?”
&esp;&esp;这位萧国的太女,袖口上还沾着血迹呢。
&esp;&esp;萧染眼神微冷直直的看着若南,在等他开条件。
&esp;&esp;若南说道:“我今天可以救你一命,甚至送你出宫,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说着抬手示意身边人松开萧染。
&esp;&esp;萧染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只是一个太女,关于两国之事,我无法做主。”
&esp;&esp;“我一个男子,不想去左右两国战事。我想的,不过是我儿子。”若南看着福伯怀里昏昏欲睡的楚子栎,伸手接了过来,低声道:“栎儿,醒醒。”
&esp;&esp;萧染看向被红色斗篷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团子,对上他刚刚睁开,瞧着有些懵懂的眼睛,这眼睛跟只不谙世事的小鹿似的,清澈见底。
&esp;&esp;瞧见面前站着的人是谁,楚子栎瞬间清醒过来,瞪圆眼睛,吐字清晰,脱口而出,“王八!”
&esp;&esp;萧染脸有些黑。
&esp;&esp;楚子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跟只小乌龟似的,一低头缩在父亲的颈窝里。
&esp;&esp;“我今日救殿下一命,是想为我儿日后讨个人情。”若南看着萧染说道:“将来若是再见之时,殿下可否记着今夜之事,留他一命,好生照顾?”
&esp;&esp;楚子栎闻言不安的看向若南,萧染则是看向楚子栎。小团子被养的好,肤色雪白带着健康的粉色,如今逆着光侧脸对着她,都能看到他那
&esp;&esp;半边脸上细小的绒毛。
&esp;&esp;“好。”萧染拱手抱拳,郑重保证,“若是他日在生死边缘能够遇见,我定用尽全力保他一命。”
&esp;&esp;若南松了一口气,当着萧染的面,将自己用了多年的三枚铜板串了红线挂在楚子栎脖子上。
&esp;&esp;他已经窥探天机,身上又无龙气傍身,怕是不会长久。
&esp;&esp;若南如今得到萧染这句话也就放心了,着心腹给她换了身内侍的衣服,坚强的告状
&esp;&esp;瞧见楚子栎清醒过来,萧染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双手搭在膝盖上,示意安太医过来把脉。
&esp;&esp;楚子栎缩着脖子,手蜷在怀里,拨浪鼓一样的摇头,“不要。”
&esp;&esp;萧染抬眸,一个眼神扫过去,楚子栎腰板一紧,老实的低着头伸出手。“殿下福大命大,平安度过危机,以后慢慢养着就好。”安太医笑着松了一口气,询问的看向萧染,“退烧的药已经煮好了,可否现在端上来?”
&esp;&esp;见萧染点头,安太医才出去示意内侍把药端过来。
&esp;&esp;杏仁又激动又害怕的端着药碗,往殿里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眼神既想往四周看又怯于四周都是金甲侍卫不敢乱看。
&esp;&esp;刚刚安太医出来时说他是琴嫣殿伺候过的人,由他来伺候生病中的楚子栎更合适,青衣大人这才由他端着药碗进来。
&esp;&esp;往日里喂楚子栎吃药,杏仁跟杏林都是硬生生的把药给他灌进嘴里,哪里知道哄他的法子?
&esp;&esp;杏仁头皮发麻,跨过内殿门槛的时候,脚尖在上面磕了一下,滚烫的药汁溅了出来滴在手上,烫的他抽了一口凉气,却又不敢叫出来。
&esp;&esp;越靠近萧染,杏仁就越害怕,他之前离陛下最近的一次不过是刚刚隔着几十人远远的看上一眼背影罢了,从没这么近距离的直面天颜。
&esp;&esp;天子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势,不是谁都扛的住的。
&esp;&esp;青衣示意杏仁去床边服侍楚子栎。
&esp;&esp;杏仁听话的低头走过去,短短几步距离,他却觉得走起来格外漫长,等站在床边时,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esp;&esp;身旁就是坐着的萧染,她身上不知名的香味隐隐飘过来,钻进他的鼻子里,惹的他脑子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esp;&esp;以至于等他看到楚子栎摇头不肯吃药的时候,杏仁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将盛满滚烫药汤的勺子强行往他嘴里塞。
&esp;&esp;楚子栎对上萧染的视线,只能张口,滚烫的药汁刚碰到舌尖,他便下意识的吐出来。
&esp;&esp;萧染以为楚子栎嫌苦,便耐着性子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esp;&esp;说着示意杏仁接着喂,楚子栎眼里氤出泪水,杏仁硬塞了两口后,楚子栎终于烫的受不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把将药碗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