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说喜欢三哥,还是想说喜欢排骨。
付三生直起身,看着关竞因为发热而有些红了的脸,和额前鬓角被汗水洇湿的头发,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来。
他缓缓低下头,在关竞潮乎乎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
厨房里付三生把粥加热到第三遍的时候,关竞终于起床了。
他循着声音走过来,倚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你起这么早啊三哥……”
“都快九点了还早,”付三生一边从橱柜里拿碗一边问他,“感觉怎么样?再测一回体温去,我把粥盛出来咱们就吃饭。”
“哦。”
关竞乖乖答应一声,晃悠回房间拿了装体温计的小盒子出来,正要打开,视线却被到床上并排的两个枕头和挨在一块儿的两坨被子给吸引住了。
一想到昨晚两人就是这么睡在一起的关竞就有点激动,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放下盒子猛的扑上床去滚了两圈。
心满意足地滚完了,关竞抬起头,就发现付三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此刻正抱臂站在门口看他,眉眼间带着点柔软的笑意,“让你测个体温,你这是干嘛呢?”
“……没干嘛,”关竞被抓包了也不觉得尴尬,嘿嘿笑了两声,“三哥,咱们早上就喝粥吗?我想吃肉。”
“发烧的人不能吃肉,”付三生一口回绝了他,“快起来测体温,别磨蹭了。”
关竞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接过体温计夹进了胳肢窝。
吃饭的时候看着桌上寡淡的小米粥和清炒的小油菜关竞是真苦了脸,“生病也太惨了……三哥我想吃排骨,我昨晚上还梦见了。”
“我知道,你说梦话说的都是排骨,”付三生唇角勾了勾,“不过谁让你自己不注意身体呢,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吃吧。”
“我也没想到淋了个雨就发烧了啊,”关竞委屈巴巴,“我体格明明挺好的。”
“你以为现在是几月?”付三生啪的放下筷子,“你是把脑子留在已经逝去的暑假了吗?十一月了还敢淋雨,没烧死你都算好的。”
关竞见他生气了果然不敢再说话,低下头开始呼噜噜地喝粥。
喝了几口之后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三哥,我昨天晚上真的说梦话了?”
付三生重新拿起筷子,低低应了声,“嗯。”
“我就说了排骨,没说别的吗?”关竞又问,“比如……三哥我好喜欢你……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