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货怕比货。
当她再戴上范建新拿来的镯子,她原先手上的那只镯子就显得绿的太深了,显的有些黯然、老气了。
她熟练的把两只镯子都取下,重新戴上范建新递给她的那只镯子,仔细欣赏起来。
说实话,王香丽身材偏丰腴,肤色白腻,戴上这只满绿的翡翠镯子,还真漂亮,确实能给她增添几分姿色和贵气。
“小范,想……想找我办什么事?”
聪明人!
范建新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马上不是要过春节了吗?……我们厂想给职工发放一些福利,这大过年的总要有酒吧?……我们厂的粮油商店,由我负责,也想乘这春节,进点酒来销售……”
范建新说明了来意。
在这个时代,一个大型的工厂、企业、厂矿就像一个完备的小社会。
就拿他们跃进面粉厂来说吧,有自己的学校,从幼儿园、小学到戴帽子的初中,有自己的厂医院,运输车队,洗浴、食堂、俱乐部……
齐全的让后世无法想象。
所以范建新提出粮油商店从酒厂进点酒来卖,也就不是啥稀奇事。
范建新拿出五张转账支票放在办公桌上,王香丽一看金额,吓了一跳!可范建新似乎不嫌事大,又跟了一句“还有一万元的现金。”
“不行!”
王香丽像看怪物一样眯起狭长好看的眼睛,再次审视范建新。她弄不清范建新与杨银建是什么关系,怎么会给他这么大的购货权限。
这也不能怪王香丽,仅从后世酒的价格来对比的话,现如今一万元相当于后世的一百多万。范建新的六万元,相当于后世的八九百万元的业务。恁凭今后巉州市酒厂怎么扩大生产,也没哪个商店一下子会进这么多的酒啊!
当然了,若是后世有人一下子从酒厂进这么多酒的话,王香丽能高兴的睡觉都笑醒!——假设她仍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
而在这个供不应求的物资匮乏的年代,有钱人家还不愿意卖给你呢。
“这太多了,仅您这五张支票合计的五万元,不就把我们厂的库存酒买空了?我们还要响应局里的号召,搞好今年的春节供应呢。酒虽然不像粮油、香烟……凭票供应,但也不能让市场断货啊!您这一下子,就将我的库存搬空了,我拿什么供应给巉州市的广大人民群众?!……”
“哪您能给我多少酒?……”范建新说着,将眼睛盯着王香丽手上的镯子看。
“嗯,最多一万元!”王香丽沉思了一下,说:“您在这等一下,我去查一下库存……”
王香丽摸着左手上的镯子,心里在盘算着“果然,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这小子看起来青涩涩的,却像个老狐狸……”
范建新知道王香丽是军人家庭的子女,丈夫也是军人,跟她短暂的接触,可以肯定她是个直性子的爽快人,也确实想把事情办好。不禁反问,这是不是自己的胃口太大了?……
看来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这是不可能的。
王香丽很快回来了。
“您若要巉州大曲、巉州特曲这样热销的酒,我最多给您一万元的货,另外还要搭售一些滞销的酒……”
范建新一听,有门。
“我不要求酒的种类,只要是你们厂生产的酒就行,最好是礼盒装的。哪怕是不怎么好销的酒也行……”
“这样啊?……”王香丽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说:“我们库存有好几个年头的‘巉州精酿’,酒味醇香浓厚,是我们厂酿制的最高档的酒……给您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