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量缩短空中的滞留时间,普里马科夫命令运输机到达跳伞区域后飞行高度降到了三千米,杨思成暗暗祈祷降落伞可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还好,他很快就听见背后传来“嘭”地一声闷响,随即感到背上有股巨大的力道将他越来越快下坠的身体用力揪住,急速陨落的身体顿时缓慢下来,他明白伞已经安全张开了,一颗悬着的心也重新变得塌实起来。
短暂的几分钟后队员们先后安全着陆在距离瓦西里跳伞不远处的树林外,他们迅速整理好伞包埋在了树下,普里马科夫掏出地图开始仔细确认突击队目前的位置和瓦西里之间的距离。
从地图上来看,已经离瓦西里隐藏的地方相当接近了,就是不知道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有没有被德军搜索部队发现,如果他落在了敌人手里可就相当麻烦了,不过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突击队也只好闯上一闯。
突击队员除了多带了件雪地伪装服外还是和上次去偷袭莫罗仑沙时一样的装束,只是这次带的弹药比较充裕,40名队员就带了4门迫击炮和接近100枚迫击炮弹,单兵携带的弹药更是达到了两个标准战斗日的基数。
普里马科夫迅速带领着队伍消失在了密林深处,一种特殊的昆虫鸣叫声在树林里此起彼伏,这是苏军营救人员和坠机飞行员早就约定好的接应暗号,但任凭普里马科夫他们怎么吹着特制的哨子,树林里依然是静悄悄的,普里马科夫的心里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细心的杨思成很快在一个矮树丛下面找到了一个匆匆掩埋住的飞行员图囊,周围有被大量人员践踏过的痕迹,看着这些凌乱的德制军靴的足迹和树林外德军制式卡车碾压过的痕迹,普里马科夫的心渐渐沉入了谷底,看来瓦西里已经落进了德军手里。
杨思成作为尖兵带领着整个突击队沿着车辙痕迹一直追踪到了一个叫洛斯科索斯的村庄外。
这地方距离瓦西里跳伞西北方30多公里外,这个原来有着近百户人的村子已经全被德军屠杀了个干净,现在里面驻扎着前段时间在莫罗仑沙惨遭“滑铁卢”的德军高炮部队,戴罪立功的鲍里曼上尉则带着他的连队负责提供警戒。
派出去的两名侦察员悄悄实施了近距离观察,村庄的结构和德军兵力以及布防情况很快就弄清楚了。
普里马科夫决定凌晨的时候动手,迫击炮先在村外准备好,接着派遣小分队清理掉村庄里面的德军哨兵,占领防空营的几个机枪阵地,一旦敌人被惊动,这些机枪将提供足够的压制火力,普里马科夫将率领几名队员进入关押瓦西里的房间救出他,其余的队员则提供火力掩护,一旦营救成功部队立即撤离,负责拖后掩护的小分队会将追兵引往另外一个方向。
凌晨5点,天色处于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当中,夜空中的星星也倦态毕露,悄悄地躲着睡觉去了,就在这个人的身体最疲乏的时候,村外悄悄出现了三条幽灵般的身影,他们利用墙角和墙根的掩护,偷偷绕到了德军哨兵的背后。
其中一个人躲在暗处观察着村里的动静并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普里马科夫闪电般地贴到了一名德军哨兵的背后,他有力的右手随即用力捂住了对方欲大叫的嘴巴,德军哨兵报警的喊叫变成了可笑的“支吾”声,他的无名指和尾指顺势托住哨兵的下巴使劲往外一带,脆弱的颈椎如何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喀嚓”一声清脆的骨骼折断的轻响过后,刚刚还拼命挣扎的哨兵变成了根被水泡软了的面条,无力地靠进了普里马科夫的怀里。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突击队员也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剩下的那名哨兵,普里马科夫对着村外招了招手,一群如狸猫般轻捷的突击队员悄悄地进入了村庄。
刚一进村,这些人就迅速占据了各个有利地形,几名突击队员则悄无声息地奔向了各自负责的高射机枪阵地。
普里马科夫带着四名尖兵继续往里闯去,他们的目标是德军指挥官住所旁边的一个谷仓,那个地方很怪异地设置了两名哨兵,而且一直负责监视的侦察员观察到晚饭的时候有德国兵往里面送过食物。
普里马科夫由此推断这里应该就是关押瓦西里的地方。但是谷仓周围基本没有什么掩护,一旦接近将很有可能被哨兵发现。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五十一 营救(三)
为了不打草惊蛇,普里马科夫想了想,他让身边的一名队员去把杨思成招来,杨思成那手出神入化的弓箭射击技术他很是觉得佩服。
普里马科夫知道杨思成箭射得好还是在去偷袭莫洛伦沙的路上,眼看着突击队就要走出原始森林了,这个时候队员们捕猎的时候已经不敢再开枪,害怕枪声会暴露他们的踪迹,只有通过一些比较原始的手段打猎,而这个时候杨思成掏出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弩箭装配起来。
分解后便于携带的弩箭很快就在他的巧手下重新组合在一起,而他精准的射击也让队员们低劣的捕猎速度相形见绌,随着他手中的弩箭纷飞,队员们很快就饱餐了一顿,他抢眼的表现也让普里马科夫印象深刻。
在村外待命支援的杨思成迅速来到了普里马科夫的身边,普里马科夫立即轻声命令他用弩箭干掉谷仓前的那两个哨兵,杨思成微微颔首后悄悄地没入了黑暗之中。
他先从背包里取出弩箭,接着熟练地装配起来,然后将3枚短短的弩箭装进了弩匣里,最后抽出猎刀咬在嘴上,利用房屋的遮挡小心地匍匐着接近谷仓约20米的地方。
两个德军哨兵正百无聊奈地走来走去,不停地跺着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脚,杨思成觑准两个哨兵背身而行的机会,将弩箭瞄向了面朝自己的那个哨兵抠动了扳机,弩矢带着劲风狠狠地扎进了对方的胸膛,发出“扑”地一声闷响,中箭的哨兵哼了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上,身体触地的声音惊动了另外一个哨兵,他刚刚转身就看见了同伴倒在地上,正想过去查看下究竟,两支劲矢已经扑面而来,杨思成在射出弩箭的同时就象只扑食的豹子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冲向那名哨兵。
弩箭入体时的巨痛让那哨兵忍不住想要放声惨叫,杨思成见势不妙顺手将手中的弩箭扔出去砸向哨兵头部,弩箭准确地砸到了对方的脑袋上,沉重的力道把那家伙的惊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此时杨思成已象旋风一样冲到了哨兵的面前,他取出嘴里的猎刀右手闪电般地横向挥出,锋利的刀刃切进了对方的喉管,刀锋划破肌肉的瞬间,杨思成感觉到了一丝滞涩。
一抹血珠从哨兵的脖子上的伤口里渗出,很快变成一条血线,然后哨兵身体里的血液开始从那条逐渐张开得越来越大的伤口里喷涌而出,重伤的哨兵竭力想发出警报,但已经被切断的喉管只发出一阵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杨思成怕他鸣枪告警,迅速贴近他的面前,手中滴血的猎刀再度狠狠地扎进了哨兵的心脏,哨兵挣扎了两下终于没了声息,普里马科夫在这短暂的战斗中却极为紧张,万一谷仓里没有瓦西里,而哨兵却发出了警报,那整个行动就将功败垂成,直到看见杨思成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搞定了哨兵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手一挥,受过专门开锁训练的突击队员立即冲了上去将谷仓外门上的锁头打开了,普里马科夫贴在门缝边先轻轻地呼唤了声:“瓦西里、瓦西里。”
里面传来了一声压低了声音的俄语:“谁?”
普里马科夫更不迟疑,他掏出蒙着红布的手电反握在左手中,又掏出手枪打开保险后,右手搭在左手的拳面上,手电和枪口的方向保持着一致,这样如果有任何的情况他都能随时做出反应,随即轻轻地用左肘推开了谷仓的大门,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