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赤金的首饰花样是不多,再挑,就剩下寿桃老松什么的了。”瞿青容道。
&esp;&esp;泉九鼓了鼓脸,问:“你这不就是把银子换成金子,压根也没使多少钱。”
&esp;&esp;瞿青容捏捏他的包子脸,道:“阿爹很久之前给我攒好了出嫁的头面,我不缺首饰。”
&esp;&esp;泉九闷闷不乐,瞿青容又揪他的耳朵,“那你给我挑。”
&esp;&esp;“咳咳。”泉九早就看好一枚玉簪,攥在手心里,献宝一样拿出来给瞿青容看。
&esp;&esp;这簪子是碧玉的,瘦筋筋的一根,每隔一寸有一处浓绿,雕上竹节,做成竹子样式,玉质只是尚可,但这色头和工匠的妙思难得,使得簪子浑然天成,仿佛一枝竹。
&esp;&esp;瞿青容很喜欢,更喜欢的是,泉九如此明白她的喜好。
&esp;&esp;“好,那就要这根簪子和我挑定的那只金镯。”瞿青容拍板道。
&esp;&esp;“呦,银票得去柜台同掌柜的结账。”伙计收起小铜称,拿着簪子也去寻个相称的锦盒来装。
&esp;&esp;泉九正掏钱呢,就听见另一人走了过来,与招呼他们的小伙计道:“这簪子在你这呢,叫我好找。”
&esp;&esp;“怎么了?”
&esp;&esp;“主顾要看样式,我拿去晃一眼。”
&esp;&esp;“诶,说仔细了。我这客人是结了银子的。”
&esp;&esp;小伙计连忙叮嘱了,见泉九和瞿青容看自己,忙赔笑,道:“两位稍等,我这还有给娃娃戴的木雕生肖,您可以挑一个,不用钱的。”
&esp;&esp;既如此,泉九和瞿青容也不好阻店家赚钱,这一堆木雕猪狗龙鼠虽不甚精巧,胜在憨厚可掬,连龙角都肉墩墩的,看着讨喜极了。
&esp;&esp;“阿囡属鸡的对不对?”瞿青容说着拎起一头小肥鸡来,奶黄的,眼仁芝麻黑,鸡喙一点点,身子圆得像个球,十分可爱。
&esp;&esp;等了约莫得有一炷香的功夫,泉九有些不耐烦,伙计惴惴不安的笑了笑,道:“我瞧瞧去。”
&esp;&esp;话音刚落,里头人出来了,嘉娘、荆方和泉九、瞿青容打了个照面。
&esp;&esp;荆方一笑,泉九面色稍有不快,点了下脑袋算是招呼,递了手搀瞿青容起身走人。
&esp;&esp;瞿青容又打开锦盒看了眼簪子,见还是原模原样的,又合上锦盒要离去了。
&esp;&esp;嘉娘说:“就照着竹子的样式给我雕一根,不过玉料要挑得好些,竹节上给我镶了金圈,不然太素净了,奔丧都能戴了。”
&esp;&esp;方才在里头,嘉娘分明瞧不上这款式,不过有钱挣谁又会多嘴呢?
&esp;&esp;泉九和瞿青容都打算走了,被这最后一句话又定在了原地。
&esp;&esp;瞿青容一把拽住火冒三丈的泉九,施施然道:“不修口德,福离祸至,别理她。”
&esp;&esp;龙须酥糖和武学
&esp;&esp;嘉娘张了张口,她其实没想怎么讥讽瞿青容,只是她与泉九唇枪舌剑惯了,眼睛一对,这不中听的话一张嘴就流了出来,多要根簪子也费不了几个钱,有意想寒碜泉九罢了。
&esp;&esp;被瞿青容回了一嘴,她自觉这话是不好听,勉强忍了。瞿青容很沉得住气,哄走了泉九。
&esp;&esp;泉九自然是气鼓鼓的,无语的看着给他买了龙须酥糖,拿他当孩子哄得瞿青容。
&esp;&esp;“这人她就……
&esp;&esp;话没说完,就被塞了一块云,酥松绵软,雪白纤细,一下就化在嘴里,甜得轻盈,吃了一路,嘴唇上黏黏甜甜的。
&esp;&esp;到了家门口不进去,一嘴白绒毛的小老头泉九被瞿青容牵着,从后门鬼鬼祟祟的溜了进去。
&esp;&esp;瞿家的银杏好些年岁了,树冠盛大华美,静静瞧在掩在落叶金黄之中拥吻的两人。定亲之后,仿佛是有了长辈律法明文的许可,两人愈发亲昵无度,泉九觉得有些冤枉,十次之中总有九次是瞿青容先撩拨他的。
&esp;&esp;他怎么说也是日日晨起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好儿郎,哪里禁得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