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服下,觉得非常舒服,就睡上一觉。
谁知一觉酲来,突然他吐呕黑血,昏迷床上。
“爹你不能死!”
湘雨伤心而泣,此举惊动众人。
秋月没死,但伤势已恶化了。
房内聚集了一群人,包括大夫和龙奎,个个脸色沉重,瞧着面色灰青的公孙秋月。
公孙断沉重地问大夫:“大夫,我大哥伤势如何?”
戴一幅老花眼镜的瘦小老头,正聚精会神地替秋月把脉诊伤。他说:“光阳急气,血液时而倒窜,十分不好医治。”
“为何会如此?前两天……,”公孙断吃惊道,“他还在复原中……”
俨大夫问:“前几天,是谁治他的病?”
湘雨目光移向龙奎,众人也移目看向他。
龙奎心中压力十分沉重,道,“是我……”
他实在想不到会演变成如此。
“你如何治?”
“老爷内腹受伤,我采了一些偏方。”
俨大夫有些轻视龙奎,心中在想:“这么严重的病,你怎么治得好?毛头小子!”
“红花、归尾、炒赤芍、香附、羌活、川苔、砂仁、**、泽菊、骨碎补、破故纸、黑枣、海风藤……”
令人惊讶,龙奎竟能念出于数种奇特的药名,可见他对药并非外行。
他又道:“还有几种药典没有记入的草药。”
俨大夫好象逮到人家的把柄似地:“既是偏方药,药典又没有记载,你怎能乱用?”
众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瞧他,包括湘雨。
龙奎感到一种羞辱,头低下来,这不是第一次,他责怪自己为什么老是做不好而受人奚落。
“还有药材没有?”
湘雨将剩下的草药交给大夫。
大夫翻动,有些他见都没见过,若是药草真的不能用,就是他才疏见识浅。
“这种药怎能用?难怪老爷病情会恶化。”
要是药典有记载的才能用,那么各门派的独门秘方也不足奇了。
要怪,只能怪龙奎是个下人,是个年轻人,若他是名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草药就丢在他脚下,散落一片,远处青葱如洗,就象突然间,红橙橙的地毯长出绿油油的青草来。
众人看到的好象是又毒又狠的青竹丝,躲鬼一样的闪在一边。
龙奎低着头蹲下来,湘雨双手好象触了电一样,僵硬而颤抖,霎时这些草药象生了老根,拔都拔不起来。
这些都是他的心血,却让人象烂臭的垃圾不屑地丢弃。
湘雨有些不忍,但毕竟她是千金小姐,没有起身帮他,甚至连话都没替他说一句,但是她实在感到心疼。
病房里还有人,龙奎已拾起草药,静悄悄地走了。
回到那透不过光线的黑房间,草药放在桌上,他就俨如石雕人一样呆。
“娘,孩儿好苦……”
一切的委曲,都如他娘灵位香炉上的清烟,翻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