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走后,马华义马上把画给到朱高,吩咐他找个口风紧的人画上十几幅,然后再安排人照着那画去附近乡镇的山头转转,不过要避开拱镇的山头。
如果没有的话,就走远点,去邻县的山头找也行。
随后,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宅院中,把文书恭敬地递给他阿娘。
何如娣一边认真地看着,一边指着第二条不解地问道:“她要这有何用?”
马华义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思量了许久,才说道:“……难道她想把杏树大规模地种出来?”
“有这可能,不过这要的量也太大了……”一时之间,何如娣的心里也想不明白,思考了片刻之后,干脆就放弃了:“她是个聪慧的孩子,与其在这里盲目猜测,不如拭目以待吧。”
马华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就算南星不卖他这个好,就算他忍着不去琢磨,但对家是绝不会任由他们家酒楼做大,他们迟早也会把杏脯这个事情给琢磨明白。
所以,南星现在主动把方子交出来是最明智的选择。
从洪福酒楼出来时,秋菊和春梅一直相互搀扶着,因为吃太饱了,肚子撑得有点难受。
南星没好气地瞥了她们一眼:“没出息,以后好日子还多着呢,别把肚子给吃坏了。”
闻言,秋菊和春梅的双眼就像夜晚的星星那般亮起来,随即又暗了下去。
秋菊万分不解地问道:“小娘子,你怎么把方子给卖了?”
春梅也挠头说道:“是啊,方子可以传家,就这样贱卖了,还是太亏了。”
南星轻轻戳了一下她们俩的脑门:“别想了,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了这门生意,只要让他们琢磨明白杏脯是用哪种野果子做的,然后按图索骥,找来大量的杏果,不愁做不出杏脯来,等到那个时候,杏脯就不值钱了。”
“我们家没有根基,短时间之内不一定有能力销往外地。还不如趁早说出去,一来可以打玉器行和金喜酒楼一个措手不及,二来也可以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南星继续耐心地给她们解释道。
说到这里,她忽地停顿了一下,想不到洪福酒楼的东家这么沉得住气。
要是他们也派人来查探,说不定能更快地琢磨明白,到时候就无需再高价收她的杏脯。
另外,南星一开始没和马华义谈条件,就把图案画出来给他,也是想试探一下他的人品到底如何。
商人逐利,不乏奸诈狡猾,不讲信义之人,完全可以在拿到图案之后翻脸不认人,还好他并没有让她失望。
不然,以后的生意就只能另找他人合作了。
莫有财站在楼道上,一直盯着南星的背影远去。
他黑着脸,阴晴不定:“就是她带人把他们俩打成这样?”
站在他身后的郑益哆嗦着嘴巴,聋拉着脑袋,怯懦地应道:“……是。”
当初带人上门催债的时候,他记得南星曾不自量力地挡在纪香燕的身前,被他的人推倒后撞在柱子上。
谁承想,就这样一个不自量力的黄毛丫头,却让他们冷不丁地吃了个大亏。
不。
是两个。
人被重伤是一个。
生意被重创又是另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