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马华义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这让朱高顿时心中一喜,干起活来就更加的卖力了。
朱高当着南星的面直接称重,等账房先生记下一个数字后,他便把杏脯全部倒了出来,打算再把三个背篓称重,这样两个数字相减,得出的数字就是杏脯的净重了。
马华义却直接摆手,很是大方地说道:“不必了,就按这个重量结账。”
‘嘶’的一声,秋菊和春梅看得恍惚,差点没站住,早知道就拿重一点的背篓出门了。
南星一愣,没想到马掌柜那么豪爽,那三个背篓加起来也有一些重量,这么做无异于间接给她提价。
余娇走进来,笑道:“掌柜的,老夫人说了,今天贵客上门,咱们不可怠慢了,午饭已备好。”
马华义心里一愣,他娘已经许久不理酒楼的事了,这会怎就知道有贵客来了?
一愣之后,他转头对着南星说道:“你们赶时间吗?我娘喊你们跟我一起回家吃饭。”
这话让人听起来更加的亲切,更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相互之间不拘礼节,时常串门一样。
还没等南星说话,白发老头已经急声提醒道:“今天还要去县衙呢,别误了正事。”
“放心吧,误不了,我自有分寸。”南星在意识中应道。
于是,她对着马华义笑道:“不巧,今天还有事,只能改天再上门拜访,请马掌柜代我向老夫人问好。”
马华义挽留了一下,见她不像是假意推辞,便只好作罢,然后按她的要求,把她们今天卖杏脯所得的钱让账房折合成八两金子,九两银子和一千文钱,方便她们三人携带和使用。
上次卖杏脯所得的钱,已经够秋菊和春梅震惊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次她们俩的眼睛还是瞪直了。
等送走了南星之后,马华义马上往内堂里跑,穿过一个侧门便进到一所宅院里。
“阿娘,南星她们有事就先走了。”他恭敬地对着一个穿着简朴的老妇说道。
老妇何如娣白了他一眼:“我已经让何敬派人去查过了,她们家住小寨村,是拱镇的人。”
马华义心中一凛,一开始他还只是以为他阿娘好奇能熬制出如此美味杏脯的小姑娘,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想见见她本人而已。
由此看来,事情就有点不简单了。
“那阿娘还查到什么?”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和我们家一样,只是她们家还在,我们家却散了……”何如娣目光幽怨,一字一句地往外蹦。
闻言,马华义看着他阿娘,眉头皱得更深了,怪不得他阿娘要在家中宴请南星。
他下意识地揣摩道:“难道把杏脯卖予我们家酒楼,是她们在借力打力?”
“我们家何尝不是在借力打力?”何如娣苦笑一声,他们家还是势弱,不然何至于让罪人至今逍遥法外。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充满了愤恨,暗暗地握紧拳头,眼里的和善一闪而逝,那目光凌厉得让人觉得可怕。
半晌,她又继续幽幽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放松了警惕,稍稍露出狐狸尾巴,这也是天可怜见,只要我们能趁势而上,把他们狠狠地压下去,他们才会自乱阵脚。或许,这就是我们要等的机会……”
马华义心中了然,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阿娘的意思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儿子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