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发出这样的质疑,马华义心里窝火,十分生气地说道:“我一个大丈夫,何必要为难你一个小女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不是大丈夫,我怎么知道?”纪香燕小小声地嘀咕道,脸上羞答答,但是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毅,她想了想,继续坚持道:“把你的外衣脱给我。”
“不行。”马华义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这是他阿娘一针一线缝制的。
怎么可以就这样送出去呢?而且,还是送给一个陌生人,一个如此不讲道理的小女人。
“等你把我的外衣捡出来,我再还给你。”纪香燕抬起头来看他,顿时四眼相对,让他瞬间尴尬得侧过脸去。
马华义想了想,不好继续和她僵持下去,只好无奈地答应她的要求,然后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她套上,自己则悄咪咪地从刚刚出来的侧门进去替她把衣服捡出来。
可是等他拿着纪香燕的外衣跑出来的时候,巷子里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他顿时气得直跺脚,心里暗骂一声:“不要脸,不讲信义,说好的等他出来,就把他的外衣还给他的呢?”
他气呼呼地想把她的外衣扔掉,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没穿外衣,只好又把她的外衣捡起来,披在自己的身上。
他本想转头从侧门回家,但是这样一来,就会惊动到他阿娘,于是只好聋拉着脑袋回洪福酒楼了。
正在忙活的下人看到他披着一件累着补丁的女人衣服进来,心里诧异得很。
马华义承受着他们异样的目光,一肚子窝火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可他屁股还没有坐热,朱高已经敲门进来。
朱高心里偷笑,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把头埋得低低的,嘴角含着一抹不太正经的笑意,目光来回游荡,从左脚看到右脚,又从右脚看到左脚……
马华义发现他的异常,不悦地喝道:“什么事?有事说事,没事赶紧出去干活。”
朱高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讪讪一笑:“掌柜的,外面有个女人找你。”
一听说是个‘女’的,马华义就想起刚刚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心里又是懊恼,又是生气,他平时做生意是何等的精明果断,为何刚刚就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而且那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一点道理都不讲。
于是,他没好气地说道:“不见,不见……”
心情不好的他,脸色一沉,又继续说道:“今天谁也不见。”
朱高嘴角一抽,还想说什么,但是一看马华义那气呼呼的样子,顿时把话咽回喉咙里。
他转身就跑出去回复站在酒楼门外的纪香燕:“夫人,掌柜的有事忙着抽不开身,要不你改天再来?”
“不行,我等不了了,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他,我现在就必须要见到他。”纪香燕急声说道,一双斗鸡眼瞪得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能改天的话,刚刚巷子里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要是其他的女人上门,朱高或许还不会这么客气和耐心。
但是此时纪香燕身上穿着的外衣很不简单,是何如娣亲手缝制,送给马华义的生辰之礼。
整个洪福酒楼的人都知道马华义是一个大孝子,如果两人不是有特别亲密的关系,又怎么把衣服给她?
所以,他只好再次十分耐心地解释道:“夫人,我们家掌柜现在确实在忙,要不,你晚点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