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阿姨这才怯懦懦的抬头望过去,果然树的影子照在窗户上,影影绰绰的像个人影。
她拍着胸脯,劫后余生的感叹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那老夏头来找我了。”
郑阿姨女儿,“妈,我就不赞成您总说他还在这儿,每次您一说,我都感觉后背发凉。”
“你懂什么?自古圣贤怕鬼神。
他们这一家子人自从听说老夏头的鬼魂在这院里,你没看看一个个老实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娘仨说了会儿话,郑阿姨的女儿就去做饭了。
厨房建在耳房,对着院子有一扇大窗户,平时做饭的时候,窗户都会打开,方便通风。
郑阿姨女儿像往常一样,切着土豆,却听见了细微的咳嗽声。
她左右看了看,没有人。
以为是听差了,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切。
结果咳嗽声又响起来。
是那种苍老带着浑浊的声音,就像是嗓子里卡了口粘痰,怎么也咳不出来。
郑阿姨女儿突然想到,夏菘蓝爷爷在去世前就经常这样咳嗽。
她越想心里越害怕,站在那儿瑟瑟的发抖。
可谁知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她余光看见背后的储物柜边突然出现了个人影,“你看你切的土豆丝,又宽又粗,怎么吃?
每次都做不熟。”
“哎呀妈呀。”
郑阿姨女儿听到声音,连菜刀都丢了,踉踉跄跄的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郑阿姨儿子正在正屋客厅看小人书,听见妹妹的声音,不耐烦的问道:“吵吵什么?怎么了?”
“哥,我看见老夏头了,他又说我土豆丝切的又粗又宽的。”
“胡说八道,在哪看见的?整天疑神疑鬼。”
“就在厨房,他就站在放米面的那柜子旁边。真的是他,衣服还是出殡那天的那身衣服。”
“你看清楚了?”
郑阿姨女儿其实也不太敢确定,当时只晃见个人影,就不敢再扭头仔细去看了。
等听到了声音,就吓得跑了出来。
她摇摇头,“没看清,但我敢肯定就是他,只有他会提意见,说我土豆丝切的又粗又宽。”
郑阿姨儿子瞪了她一眼,抄起门后的擀面杖。
这根擀面杖自从开始拆迁以来,他就一直放在门后,每次来了人,也会拎出来给自己壮胆。
他掂着擀面杖就冲出了院子。
这会儿院里边空落落的,早上来的那群人好像都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