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少辉干嘛去了?觅食,不舒服就能不吃晚饭吗?她还有理了?罗少辉气得够呛,气得他敲门都握紧了拳头,把陈司务长吓了一条。
“咋了?这是。”陈司务长穿着个白半袖,端着一个二十公分高的玻璃罐头瓶子吸溜吸溜地喝茶。
“能不能给弄点鸡蛋羹,连格身体不舒服,还没吃晚饭。”
“怎么不舒服?病了?吃药了没,找医生不?”
“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发烧了,反正脸色白白的,不对劲。”罗少辉拽着陈司务长的胳膊就把他拖到了食堂。
“麻烦您了,总之先给整点吃的,等她先吃点东西我再陪她去医务室。”
司务长一听这话,知道估计没什么大问题,也就不跟着着急了,一边取了两个鸡蛋打在碗里,用筷子搅匀了。
掌勺多年,手艺熟练,看都不用看。做饭的时候还能和罗少辉聊天。
“瞧把你急得,小罗,动机不纯啊。”
罗少辉不说话,盯着碗里已经打匀了的鸡蛋发呆。没接话茬,算是默认。
陈司务长也没再开玩笑,加水,坐锅,打匀了的鸡蛋往笼屉里一放。
司务长从旁边捡了两个小板凳出来,放在一边,两个人一人一个。
“抽烟不?”司务长拿了一支烟叼在嘴里。
罗少辉摇摇头,没有抽烟的习惯,飞行员也不允许抽烟。
“小连是半个多月前才调过来的吧。”
“嗯。”罗少辉用手托着腮帮子。
“新疆这地方气候不好,水土不服的情况很多,不过半个多月才不舒服,反应有点太慢了吧,呵呵。”
“应该不是水土不服,刚来那段时间,什么事儿都没有。”罗少辉搭腔。
两人都沉默,听到水开的声音,约莫又等了十分钟,司务长关了火,垫着隔热布把鸡蛋羹端出来,放在盘子里交给罗少辉。
“多关心关心也好,只要你自己心里是这么想的。”
一句话说得跟哲学家似的,罗少辉端着盘子手忙脚乱摇摇晃晃地跑了。
又去敲门,又等了好久好久,感觉上是这样,因为心里有点焦急,所以站在门口双脚不停地倒来倒去。
连格一打开门,先看到的是热气腾腾的晶莹剔透的鸡蛋羹,金黄色,像豆腐脑一样,会在碗里轻轻晃动。
“你吃点东西吧。”罗少辉说。
鸡蛋羹上滴了点酱油和香油,香味扑鼻,连格饿了一晚上,有美食巴巴地送上门来,哪有不吃的道理。
罗少辉放了盘子就想走,其实心里想留下来,可越是这样他越跑得快。
连格坐在小桌子旁边的沙发上,看他木木地往门口走。
“待一会儿吧,正好商量商量明天的事。”
罗少辉乐得差点跳起来,身体僵硬着退回来,在小桌子对面坐下。
连格也不着急,拿着小勺一点一点地吃,香滑的鸡蛋羹入口即化,也热得烫舌尖。坐在对面的罗少辉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说什么好呢,说什么好呢?两个人待在这里也太别扭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可以放过!对了,刚才格格不是说商量商量明天的事情?
明天的事明天的事……
坐在对面的连格自然不知道罗少辉心里反过来调过
去地想了多少次,可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倒是被她看得清清楚楚,这家伙真是变了太多,在军校时两个人恋爱,虽然有些稚嫩和僵硬,但还算是能干和有城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