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定终身,非君不娶,非君不嫁。”
好一个“非君不娶,非君不嫁”啊,冉云昕忽然觉得心头蓦地一紧。
又听他继续说着:“前些日子贝方可汗前来请求和亲,月儿也在和亲人选之列,听闻可汗本已选定月儿,如若不是九王妃鼎力相助,草民与月儿怕就得远隔千里了。”
“是啊,上次若不是有姐姐在,我怕该再也见不到他了。”看着他俩含情脉脉地对视片刻,冉云昕暗暗垂下了眼帘,心中不知是什么在莫名翻滚。碧儿看在眼里,也不禁黯然失落。
“姐姐帮了我大忙,我便想跟他一起来跟姐姐道个谢。”说着,二人便皆站了起来,朝冉云昕鞠了一躬,“多谢九王妃相助,九王妃的恩情我们永生难忘!”
冉云昕立马走过去,将他俩扶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何谈恩情哪?”
“姐姐你就别推辞了,就收下我们这一拜吧!不然我们就一直不起来了。”绒月坚持说道。
冉云昕无奈,只好应道:“好好好,那你们的谢意我就收下了,这下总行了吧,还不快起来!”
二人笑着起身:“多谢九王妃!”“多谢姐姐!”
“好了,你们还谢上瘾了,是不是?”冉云昕戏言道。
二人相视一笑,这般青涩而又单纯的爱情,总能让人心生羡意。
与他们别过之后,冉云昕终于回到了冉府,她忽然忆起了冉言皓。自上次她与冉言皓撕破脸后,他便没再去寻过她,毕竟她说了许多伤人的话,自然不该奢求他的原谅。
冉云昕如是忖着,便同碧儿一起迈进了府门。
然而,她刚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身象牙白玉绸夹袍,宛如初见时那般,风姿卓然,可面上却添了几抹淡淡的愁思。
“你这是要出门去?”凝视片刻,冉云昕收回目光,淡然开口。
“不曾。”他的语气亦是清浅。
“那你是在……”冉云昕望着那瓣悄然落下的雪花,刚开口,便已心生悔意。
因为她知道,下一句他的回答:“等你。”
如此一来,她便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下雪的日子,周围都会显得格外的安静,静得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仿佛一出便会被什么捉了去。冉云昕微微颔首,目无焦距,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启了唇:“那个车夫,挺尽心尽力的,就别责罚了,是我一直坚持,他才一个人回来的。”
她没有抬头看他,故而也不知他此时的神情,只听他言简意赅地回了句:“我知道。”
这下,又归于沉寂了。碧儿站在一侧,看着他们这般,也是无可奈何。要真的论起来,她也是帮凶。
冉云昕不由得往旁边迈了几步,也不知该走该留,却不料,自己一个不留神,竟被一块被积雪覆盖住半截的石头,给绊了一下,身子倏地前倾,还未待她反应过来,自己便已被一个人扶住,随后立稳。
冉云昕猛地抬头,却见那一抹白影,在细雪中柔光四射。她立即望向那只扶住自己胳膊的手,很快,冉言皓便松开了她。
那柔光,纵使再强,再美,也终究不是她应该拥有的。她能做的,只是避开,避得越远越好。因为,她的光芒会将他灼伤。
“清荷,听说你在宫中病倒了,你怎么总是不知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呢?”冉言皓责问。
冉云昕轻轻地勾了勾唇,回道:“多谢公子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冉言皓眉间一凛,柔光敛了不少:“你就非要与我如此说话么?”
“我怎么了?我不这样与公子说话,应该如何?”她忽然望进他的眸子,刹那间便后悔了,因为那双眼眸之中,藏着的,是满满的忧伤与痛苦。
她本想暗自收回目光,岂料,他却忽地行至自己身前,让她不得不凝视着他。但听他缓缓启口,她便又是一惊:“清荷,孩子的事……”
“……”她没有料到,他竟会提及那件事。霎时间,就好像揭开了记忆之瓶的盖子,那些尘封已久的痛楚,此刻又重新涌上心头。
然而,还未待她整理好语言开口,冉言皓便抢先一步,如是说道:“我已经听说了,洛馥远嫁贝方的事情。”
冉云昕只觉心头“咯噔”一下,面上却仍佯作若无其事地说着:“和亲这么大的事,京城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知公子想说什么?”
岂料,他却直截了当地答道:“你无须瞒我,我都知道了。”
冉云昕下意识地朝碧儿望了一眼。碧儿摇了摇头。又听冉言皓说起:“此事与碧儿无关。”
“公子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还来问我做什么?”冉云昕故作镇定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