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盏好半天都没说话。
她转头往车窗外面看,外面很热闹,有个饮料车为了宣传牌子,正在免费发饮料。
一个纤瘦而光鲜亮丽的女生,排着队拿了一杯又一杯。
她把饮料偷偷装进自己的书包里,却因为饮料没有塑封,担心它洒掉,每步路都走得小心翼翼。
第六次排队的时候,有个跑步的少年戴着耳机与她错身而过。
她的书包被撞了一下,饮料顷刻间全泼,打湿她的书包。
她拎着书包骂骂咧咧,书包边角还有各色的饮料往下密密麻麻地滴着。
路人全都回头看,用一种嫌弃的目光将她来回扫视。
她继续去要饮料,但截止到她前一位时,饮料刚好发完。
她最终还是眉眼窝火地离开。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拿到。
洛洛:“喂?盏盏?你还在吗?”
林盏回过神,道:“还在。”
洛洛语调不悦:“所以我猜,肯定是她故意让别人不告诉你时间紧张,然后还偷偷给你的车做了手脚,毕竟巧合实在太多,而且她对选画这件事表现出了惊人的积极性。”
林盏应着:“嗯。”
洛洛:“要不要告诉班导?毕竟这种已经算侵犯你的权益……”
“不用了,”林盏说,“我们哪找得到证据。”
“证据搜罗一下总会找到的啊,我们可以去找监控,然后……”
想了想,林盏摇头,又低声重复一遍:“不用了。”
“啊?为什么啊?你不生气吗?就这么算了吗?!”
林盏:“回去跟你说。”
饮料拿太多的话,会全部都泼掉的。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太贪婪地霸占太多,会全部都失去的。
不会这么算了的,上天会给善始一个善终,也会给恶行一个果报。
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是给自己搬绊脚石。
林盏深呼吸一口,对司机说:“回学校吧,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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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回学校开始,林盏就进入了静音般的工作状态。
灵感来之不易,不抓住那一刹那的热情来爆发,画就无法呈现最好的状态。
一开始,洛洛和寝室长还以为林盏受到了打击。
但后来发现她该吃吃该喝喝,该讲笑话还是讲笑话,除了进行以上几个活动的时间较以往稍有缩短,其他一切都没问题。
几天下来,她们也知道了,林盏这是灵感来了,在画画。
其实画画是一个特主观的过程,没灵感的时候也能找点东西来画,但是灵感一旦来了,这幅画就是从内到外都立体住了,跟平时的写生或者临摹不同,那是拥有了灵魂的画。
一张画有没有灵魂,不仅是内行,连外行都能一眼看出。
林盏花了半个月画完那张画。
画的上半部分是树,她用了很多鲜亮的色彩,不仅颜色明亮,而且颜色种类也很丰富。
而画的下半部分是人,用统一而没什么变化的暗色来处理。
那是一棵神奇的、长满了奇珍的树——珠宝、金条、璞玉、宝箱……
树下坐着一个人,人面前的网内已有一堆摘下来的宝物,但他仍不知餮足,继续从树上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