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太子并非有意隐瞒。”
呵,一个两个都背着她搞事,是吧。
景星噌地冲进来,三步夺作两步,到之瑶身后,紧促之下就要和盘托出,那方之瑶利眼扫过,到喉的话堪堪吞回肚里。
“别急,挨个儿交代,”之瑶身子一歪,倚在床棂边,捻着念月晃荡:“你先……”
刀尖直指地上所谓的太子,之瑶撒手,念月便如游鱼鬼魅饶其周身上下浮游,琉璃锋刃寒意深深。
“若有半分迟疑,三刀六洞。”
音落,景星骇然色变,迎上之瑶清寒的眼神,声调激昂:“太子妃!太子为你默默承受多少痛苦,为你彻底与圣主决裂,为你……”
“景星,”之瑶飒然回视,四下立时寂了,气氛沉闷憋仄,假太子更是屏住呼吸,默默等死。
场面太可怕,他后悔了,富贵险中求,这富贵还没见苗头,危险倒实实在在砸头上,只怕还来不及做新储君的伏狗,小命就先丢个干净。
修指勾在镂空雕花间,有一下没一下摩挲,之瑶认真打量说话人,仿若重新认识他,忽的隐约笑着:“景星,你一向眼力不好,脑子也不行,认不出司琴南图,我不怪你……”
“可……你却认为我会伤害他,呵,”之瑶偏头问他:“他做的这些,他觉得的辛苦,可曾向我诉说半分?和我在一起既然这么难过,何不再去将退婚书讨来,放过自己?”
“我之瑶,纵然再爱一个人,少了谁,又不是不能活了。”
这句话着实上火灼心,景星听了都替主子难过,涩着嗓子想辩驳几句,又觉自己蠢的可以,太子明明在场,何需他当个笨拙的传话筒。
索性错目寻向太子,而斜对过的司琴南图可怜兮兮,小脸早已煞白,眼中全然无太子往日风骨和对之瑶的浓烈爱意,景星回过味,此人乃假货,心头登时羞愧难当。
更糟糕的是,他方才所言皆个人想法,太子若知晓了,定会怪他心闲多嘴。
“太子妃……”
之瑶不再搭理,自顾审问起假太子,假太子正颤颤巍巍旁听八卦,全没做好应接的准备,将将打个措手不及,愣怔间,背部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啊!”
他犹豫了,念月毫不客气砍下一刀,森然见骨。
之瑶现在心情很不好,念月也跟着暴躁。
假太子身体不受控抽搐,鲜红液体被伤口挤出,沥沥剌剌顺着脊背流淌。
“白迩……白迩大人,说……魔族太子司琴南图,不堪堪大用……”假太子怕受第二刀,强忍剧痛振作声气坦白:“他说太子妃是……”
说到此,他颤声不敢言,只听血肉撕裂响,第二刀砍下,整个人即刻匍匐在地,身下已汇聚滩粘血。
这一幕将景星吓住,他以为的太子妃慧黠俏泼,时常让人又爱又恼,从未见识她令人又怕又颤的另一面,口舌打结早吐不出半句话。
又一声惨嚎。
“我说,我说,”假太子几要气绝,额头青筋暴起,中断两息,猛吸一口气,又继续,声音微弱而颤抖:“鬼族……”
淡淡两字,宛如晴天霹雳。
景星猛抬首,两眼惶惶看之瑶神色,而对方没有反应,看不出信还是不信。
“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