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圣人天子首先出现在万物前,所以平治天下,都是需要靠儒道。哪有道士可以靠法术去治理天下的呢?
凡人是天子的人民,应该寻找一条正确的出路。要么耕种,要么读书,这才有正确的人生前途。
如果不喜欢读书的,那么可以辛勤地去耕种。以求粮食有余,谷仓丰满,生活无忧。
如果不喜欢耕种,那么可以去苦读圣书,期望能考取功名,显达荣耀,上下族人均享受封爵。
大家都能这样做的话,才能使人问心无愧活在世上。
每次看见年少的子弟,不是懒得耕种农田,就是懒得写字读书。不耕种又不读书,就没有生活的资本。
连妻子都养不活,而转嫁给他人,父母也推给其他兄弟。自称是看破红尘,而学道出家。
但是等入了道门,又尘心不绝,装作是道的引领者,搞得一派风骚。然后用惑言传授给徒弟,徒弟再以讹传讹,道不成道,学不成学。
看相公此时的年纪和才华,正适合读书求功名,让父母扬眉吐气。为什么一定要诵读《黄庭》呢,而浪费时间,玩物丧志呢?”
七窍听了这一席谈话后,又重新燃起重儒而轻道的心。
复礼子在旁边坐着听不下去了,心里暗暗计策着:
“一定是灵宅子派遣过来的门人所化,巧言令色,想牵着七窍的鼻子走。”
然后说道:“你刚才的话说的不对了,人是生在天地之间,所作所为,看起来都是在思考自己的志向。
其实志向如果在道上,那么就从道而学道。如果志向在儒上,那么就从儒而学儒。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你这是不是在败坏道的名声呢?
即使拿儒门来说,所有的儒家立说都是如何去教育弟子,帮助弟子去解决疑难问题。而不是拿道来说事,为什么要针对道呢。
自然我认为,习道就是从儒,习儒就从道。特别不要有患得患失这种想法,不学最终就是什么都不可能会成功。
拿你刚才所说的话,全部都是习道不好,见识为什么会有这么浅呢。我听你所言,现在就可以举一个例子给你佐证。”
主人很是诧异,暗暗用慧眼窥视。可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人是妖还是怪。
复礼子早使用了师父的晦目法,不能让他辨清是仙是妖。
因此,主人怒目而视说:“我听你所言,又是一种迷惑人的说辞。就把你的佐证,说出来听听。如果有道理的话,那么我可以接受。如果一点道理都没有,我必定会认为是一个大笑话。”
复礼子接口说道:“从前有一位农夫养了一头小牛犊子,驯良可教,每年春耕犁田,无不称心如意。
农夫将牛养了数十年,家里也由耕田致富。所以羡慕的人人都争着抢着,要买这头牛。农夫如获珍宝,很不忍心卖掉。
没过多久,春秋已去,这头牛也颓然老去。但是农夫不管它是否已经很老,还是让它拉着千斤犁耙耕作。
老牛不堪重负,口吐人话,说道:‘我已老弱力微,不能与少年时期比了。’
农夫听都不要听,更是挥鞭驱赶。
老牛又说:‘我已老弱力微,如果是你会不会痛恨这种对待?’
农夫说:‘以前你能任重耕作,我非常心痛爱惜,现如今你就不好好干了?
你如果今天能竭尽全力耕作,像以前一样这么努力。等到明天,我就减少你犁田的重任。’
老牛一听,果然打起精神,竭尽全力,完成了一天的耕作。
谁知道,到了明天,农夫还是让老牛负重耕作,丝毫没有减轻老牛的工作量。
老牛实在很无奈,就在晚上托梦给农夫的妻子。
农夫的妻子把做的梦告诉了丈夫,劝他要减轻老牛犁田的任务。
农夫说:‘老牛就是一头畜生,畜生的话都是不合人情,你为什么要听。’”说完哈哈大笑。
主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讥诮他,但还是从容说道:
“你的佐证,证得很巧妙。我也有例子可以佐证,你愿意听吗?”
复礼子说:“只要是很合理。”
主人曰:“你如果愿意听,我就为你详细说来。
我的近邻养了一只犬,善于护宅管家。
凡是遇到小偷,必然去报告主人知晓。如果没有小偷来,就不会乱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