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又告诫了一番,乌喇那拉氏便让众人退了下去。
&esp;&esp;“福晋。”
&esp;&esp;一声惊叫,站在乌喇地拉氏身后服侍老嬷嬷一把扶住软了身子几乎从椅子上滑下去的主子:“你怎么啦?奴才叫人去找太医。”
&esp;&esp;乌喇地拉氏喘息着靠在老嬷嬷身上,声音低弱地制止了老嬷嬷:“不要叫人,你扶我进房。”
&esp;&esp;一阵忙乱,乌喇地拉氏被众人妥善地安置在床上躺好。
&esp;&esp;在被灌了一碗参汤后,乌喇地拉氏终于有了一点精神。
&esp;&esp;“这是从七年前就开始谋划了。”乌喇地拉氏仰望着房顶,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爷的心思,太深了!”
&esp;&esp;
&esp;&esp;爷到底是先看中了茹佳氏身后的背景,才宠着茹佳氏,还是为着宠茹佳氏,才为她谋划下了这一强硬、让任何人都不敢欺凌的靠山?
&esp;&esp;乌喇那拉氏不知道,想知道。
&esp;&esp;她希望是前者,却极害怕是后者。
&esp;&esp;四贝勒府前院书房
&esp;&esp;四阿哥坐在书桌后,看着桌上茹芾带来的茹志山的信件,脸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esp;&esp;谋划七年,终于称心如意。
&esp;&esp;自初见,被那张小脸惊艳,他便志在必得,而后送茹志山入川,接菇蕙入府,再到通过种种手段,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属于他的,他一步步铲除各种或明或暗的阻碍,实现着自己的布置,直到茹志山在四川站稳脚根、夺回部族,今天,在御书房里,他得到了他皇父的承诺。
&esp;&esp;只是……
&esp;&esp;目光落在书桌左上角,那里现在空空如也,曾经,那个角落放置着一只拳头大的小狗,为着晖儿喜欢,他亲手将小狗放进了儿子的小棺之中……
&esp;&esp;心头一痛,四阿哥深吸一口气,不敢再想,拿起桌上茹志山的信件,揭开腊封,取出信纸,墨香扑面而来:
&esp;&esp;“主子万安,奴才茹山在成都府遥拜,祈愿主子万事顺意,平安吉祥。
&esp;&esp;入蜀三年,历种种险阻波折,茹山终如愿夺回祖业,并收凉山彝族各部,现,茹山辖下共计三十一万两千三百六十户,人口数一百三十二万二千三百人许,壮丁约四十一万,资财无数。
&esp;&esp;志山初步估测,完全整合蜀中各部需要两年时间,两年后,若主子需要,志山还可使人前往云、贵几省,联络其余支系,以备主子所需要。唯收拢外省支系,动作不小,恐难以保持隐秘,何去何从,还请主子细思。
&esp;&esp;小女自幼长于山野,性情简单、散漫刁蛮,进府后望主子多加教导,勿纵勿解,勿宠禄太过,使陷于危辱乱亡;夫爱之,当约束矣,勿解缰、勿开笼,费纳于邪,乃爱也。
&esp;&esp;我主学问渊宏,小儿入京后,乞纳犬子而教,则山百感不尽矣。
&esp;&esp;万言难诉衷情,奴才在蜀山当鞠躬尽瘁,报主子隆恩,日夜焚祝,主子阖家安泰。
&esp;&esp;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乙亥茹山于蜀山百拜顿首。”
&esp;&esp;放下茹志山的信件,四阿哥心情好了不少,手指轻敲着“勿宠禄太过,使陷于危辱乱亡”一句,四阿哥唇角轻轻翘了翘,想到茹蕙若知道她爹在信里反复求他把女儿管紧,不要给予她太多宠爱富贵、更不能放纵她的性子,不知该怎样憋屈郁闷,想着茹蕙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四阿哥情不自禁自言自语,“什么时候把爷惹恼了,爷就让她看看这封信。”
&esp;&esp;说着,四阿哥自己就乐了。
&esp;&esp;将书信重新封好,放进房中暗格,四阿哥唤了苏培盛进屋。
&esp;&esp;“照着安院的布置,把东边儿秀出,温惠性成,有柔明之姿,贞顺之风,敬慎持躬,节俭居身,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着册封为胤禛侧福晋。钦此!”
&esp;&esp;“茹佳氏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sp;&esp;以茹芾茹惠领头,茹佳府所有人齐齐向着香案叩首谢恩。
&esp;&esp;大声宣读完册封圣旨李德全,笑着捧着圣旨递给双手高举的茹蕙:“格格收好圣旨,老奴恭喜格格。”
&esp;&esp;茹蕙接过圣旨后转交到秦嬷嬷手中,回身含笑致谢:“劳烦公公跑一趟。”
&esp;&esp;寻冬及时递上一个荷包,茹蕙亲自将荷包递给李德全:“茹蕙婚礼时,公公要服侍皇上,不能参加,些许酒水钱便当请公公喝了喜酒了,公公不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