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到底在闹什么?”四爷重重一拍书桌,转头狠狠瞪着书房里坐着的茹芾。
&esp;&esp;茹芾抬头看了一眼四爷消瘦了不少的脸,瘪了瘪嘴,同样一脸委屈回看向如同困兽一样的男人:“你问我,我问谁去,自打秦嬷嬷病倒,这都快四个月了,我再也没收到过妹妹做的点心,这么热的日子,却连消暑汤都没了,不只你苦,我也苦啊。”
&esp;&esp;看着清瘦后显得仙风道骨了不少的小舅子,四爷狠狠咬牙,一脸憋屈:“明明是爷自己的府坻,却进不了门,爷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
&esp;&esp;终于狠下决心的四爷直腰大喝,“来人。”
&esp;&esp;高勿庸小跑进书房,弯腰垂头听令:“主子,您有何吩咐?”
&esp;&esp;“去东小院儿,爷就不信进不去。”四爷一撩衣袍,抬步往书房外便走:“今儿就是砸,也要把那道挡着爷的大门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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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领着一群人雄纠纠,气昂昂准备勇闯东小院的四爷脚还没跨出主院,便被小跑着的苏培盛拦了下来。
&esp;&esp;“主子,太子爷回京,着人传您去毓庆宫。”
&esp;&esp;原本一腔激昂的情绪骤然被堵,四爷憋屈得无以伦比。
&esp;&esp;“太子爷不是正随圣上出巡?何事独回京城?”
&esp;&esp;苏培盛低头回禀道,“奴才不知,毓庆宫来的人只说太子爷唤爷赶紧去,别的一概没说。”
&esp;&esp;不甘地看了一眼东小院的方向,四爷咬牙重重一甩衣袖,“替爷更衣,爷要进宫。”
&esp;&esp;茹蕙关着院门过了几个月清净日子,本以为这清净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事物的发展并不以个人意志所转移。
&esp;&esp;酷暑六月,躺在百年罗汉松下纳凉的茹蕙被一阵激烈吵闹声惊醒。
&esp;&esp;苏培盛领着人连滚带爬冲进东小院,在撞倒了好几个拦阻的丫头后扑跪在茹蕙的凉榻前,“侧福晋,您快救救爷,爷,主子爷……”
&esp;&esp;苏培盛的嚎叫声尖利凄厉,吓得刚醒的茹蕙猛地打了个激灵,“救……爷?爷——”
&esp;&esp;终于醒过神的茹蕙霍然起身,若非寻兰眼急手快扶住,几乎跌倒在地。
&esp;&esp;“爷怎么了?”
&esp;&esp;苏培盛顶着一脸说不清是泪还是汗的水珠子被茹蕙自地上拖起来,却完全顾不上自己的狼狈,只哭嚎道:“时疫,时疫啊,太医说,爷患上时疫了。”
&esp;&esp;茹蕙的手一松,苏培盛跌落在地。
&esp;&esp;“时疫!”
&esp;&esp;明明那么努力地替他进补保养,没想到,终于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esp;&esp;茹蕙印像里最深刻的一次疫病,是sars大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