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唉,朕没想到啊,敦多布多尔济会如此大胆,阿海,委屈你了。”
&esp;&esp;皇帝的一句委屈,坐在毡毯上的蒙古大汉一双眼顿时变得通红,他哽咽着再次趴伏在地:“皇上,奴才,奴才……”
&esp;&esp;皇帝长长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拍了拍大汉的背,再次将他拉了起来,“别伤心,有朕为你做主。”
&esp;&esp;“皇上!”
&esp;&esp;唤做阿海的蒙古大汉一张圆脸被满腔感激激得通红,他单膝跪地,抬起右手,重重一捶自己的胸膛,高声誓言:“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今日发誓,此生唯大清皇帝之命是从,若违此誓,死后魂灵当不为长生天所容。”
&esp;&esp;蒙古人若违背了向着长生天发下的誓言,死后则魂灵无依,是最真挚最有份量的誓约。
&esp;&esp;听到阿海的誓言,皇帝很是满意,他笑着一拳捶在大汉的背上:“你这小子,行了,朕知道你的忠心了。”
&esp;&esp;阿海看着皇帝,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一个八尺的壮汉,看向皇帝的眼神却像一个孩子一样,甚至还带出了一点腼腆来。
&esp;&esp;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在帐中踱了几步,脸上露出沉吟思索之色,良久,他坐回大汉身旁,脸上还着一丝无奈,叹道:“可惜敦多布多尔济篡改你父临终遗表既无人证,亦无物证,要剥夺他的亲王之位,难啊。”
&esp;&esp;阿海急了:“皇上,奴才递上的证据不够吗?”
&esp;&esp;皇帝摇了摇头:“一个奴才的证词,朝中上下没人会相信啊。”
&esp;&esp;阿海傻眼了:“那怎么办?圣上金口玉言,不能直接下令剥夺敦多布的王位吗?”
&esp;&esp;“朕为大清帝王,一国之君,行事当有度,昭令有凭依,若违律行事,朝中文武必然上行下效,界时偌大一个国家,都要跟着乱……”皇帝顿了顿:“……你先前曾提到敦多布勾结了沙俄的人……这样,你下去仔细查查,敦多布画下的地图在哪里,若能找到那地图,朕便能以他窥视帝居之所为由申斥于他,他这亲王之位也就别想保住了,而阿海你也就能得回本来属于自己的王位。”
&esp;&esp;听到皇帝这话,阿海为难地抬起手挠了挠头,“敦多布继承王位后,昔日那些侍候过阿父的老人都没了,奴才虽然想着法子在王帐里安插了两个人手,却无法接近敦多布,敦多布藏东西的地方,奴才需要些时间去找。”
&esp;&esp;皇帝点头:“你没想着操切行事,朕很满意,记着,一切以保全自身为要。”
&esp;&esp;阿海感激地看着皇帝重重一点头:“皇上,您放心吧,奴才一定能把那地图找出来。”
&esp;&esp;皇帝再次拍了拍大汉的背,撑着自地上站起身,“如此,你便下去办吧,若有人问起,就说回部落替朕寻好马。”
&esp;&esp;阿海趴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起身大步走出了御帐。
&esp;&esp;皇帝眯眼看着合上的帐门,良久。
&esp;&esp;“李德全,召老八……算了,还是叫老四来吧。”
&esp;&esp;“嗻!”
&esp;&esp;四阿哥正在帐里给茹蕙科普博尔济吉特氏各系人员的构成,便被皇帝一句话召到了御帐之中。
&esp;&esp;给自家皇父见礼时,四阿哥看到了帐中央放置的那口小箱子,眼神闪了闪,却没多问,只等着自家亲爹发话。
&esp;&esp;皇帝对儿子的沉稳很是满意,也不废话,直接吩咐:“班弟与敦多布多尔济私自与沙俄贸易,走私军需马匹、铁器,买卖牛羊,被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发现了痕迹,告到了朕这里,据阿海讲,敦多布手里还有一幅京城的地下水道图,朕已命他去查,你带人去找端敏,朕相信,对于班弟勾结敦多布的事她一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