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世琛震惊地看着她。
&esp;&esp;姜离脸上露出一点惨白的笑容,声音比刚刚大了一点,“你说,我怎么那么坏?”
&esp;&esp;怎么可以这么对他,把他当成一个东西在研究,费劲一切心机。
&esp;&esp;她怎么能这么坏呢。
&esp;&esp;☆、记忆复苏
&esp;&esp;我怎么能这么坏呢?
&esp;&esp;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处心积虑的人吗?
&esp;&esp;有,她就是的。
&esp;&esp;姜离慢慢地转身,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萧世琛站在门口,看着她慢慢地向自己走过来。可是她的每一步走地又慢又重,似乎脚底有千斤。
&esp;&esp;“希洛,”萧世琛看着她的脸色,惨白地可怕。
&esp;&esp;可姜离还没走到他面前,便一下昏倒了过去。萧世琛慌忙上前,赶在她摔在地上的时候,抱住了她。
&esp;&esp;这大概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吧,几乎要耗尽了她一生的心血。
&esp;&esp;母亲病逝,公司面临破产。然后她看到母亲的遗书,不是留给她的,是留给萧世琛的。是的,她妈妈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封信,是留给萧世琛,而不是她。
&esp;&esp;她只记得那封信很厚很厚,里面有好多页纸,好像一辈子都看不完一封信。
&esp;&esp;可是在那封信里,姜韵却把她这一生洋洋洒洒地写在纸上,那些姜离不曾知道的、想要知道的,她都告诉了萧世琛,而且只告诉了萧世琛。
&esp;&esp;姜离小的时候并不明白,可是越长大就疑惑,因为她在这世上,好像除了妈妈、哥哥、继父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她甚至从未见过自己的生父,也没见过妈妈的亲人,她和她妈妈就像是漂洋过海而来的浮萍。
&esp;&esp;没有亲人、没有过往,姜韵是一张刻意抹白的纸,而姜离则是一张真的白纸。
&esp;&esp;“妈妈,妈妈,”姜离在床上低声呢喃,一声比一声急促,可眼皮紧紧地闭着,就是睁不开。
&esp;&esp;萧世琛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听着她叫着妈妈。他低头看着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真相总是太伤人,可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追求真相呢。
&esp;&esp;她秀气的眉,就一直这么蹙着,原本红润的唇也起了一层薄薄的白皮,看起来整个人一下就颓败了。
&esp;&esp;那么美那么好看的一张小脸,一下子就变得死气沉沉,像是一朵盛极而败的花。
&esp;&esp;就像五年前一样,他从船上将她救下来,看着她手脚被紧紧地捆着,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脸上、后背全都是汗珠。可是她的眼睛却睁着,有一团光始终没散,直到看见他时,才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哥、哥,救、救、孩、子。”
&esp;&esp;她差点就那么没了,抢救了整整四十个小时,期间有四次,护士出来问他,孩子快不行了,让他签字。
&esp;&esp;可他就是没有签,她说了让他救孩子。他相信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弃的,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签,而里面的她一次又一次地努力。
&esp;&esp;最后她挺过来了,拉斐尔也挺过来了。
&esp;&esp;门被轻轻地推开,屋子里只有床头有一盏浅浅的光源,门口小小的人儿勾着头朝里面看。
&esp;&esp;萧世琛看过去,就撞上拉斐尔好奇的眼神,他神色温和地冲着他招手。小家伙一高兴就颠颠地跑了过来,好在姜离房中铺着地毯,即便他是用跑的,周围还是静悄悄的。
&esp;&esp;他把拉斐尔抱在怀中,两人又同时看向病床的姜离。
&esp;&esp;“希洛怎么了?”拉斐尔轻轻地问。
&esp;&esp;“累了而已,”萧世琛的声音带着说不尽地温柔,这一世,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姜家的女人了。
&esp;&esp;就连怀中这个小家伙,都没分得多少。
&esp;&esp;拉斐尔哦了一声,可是又有点疑惑,“她不饿吗?”
&esp;&esp;他今天一整天饭桌都没见到希洛,她就这么睡觉,一点都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