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上,乐安已经吃好了,你也一天没能好好吃饭了,奴才给你布菜,你快坐下来吃吧。”赵巍从卫君庭手中接过碗,催促他道。
&esp;&esp;“皇上还没吃吗?”乐安惊讶地问。
&esp;&esp;“皇上从找到你一直就守在这里,别说饭了,连口水都没喝过。”赵巍有些心疼皇上,不由地想为皇上多说几句,让乐安知道。
&esp;&esp;“皇上,赵公公说得对,你快用膳。”乐安一听心里颇为感动,她知道,如果不是卫君庭,这会儿,她还在丽安宫里受苦呢。
&esp;&esp;卫君庭现在也的确有些饿了,坐下来,拿起筷子,赵巍连忙在一旁给他布菜。等到他吃好的时候,太医院已经送来了囚禁
&esp;&esp;御医,御医,她就知道自己最好不要生病受伤,不要看御医,现在好了,御医一诊脉,什么都完了。皇上也知道她是女子了,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办?
&esp;&esp;她脑子飞速旋转,卫君庭已经抱着她到了偏殿的一间屋子里,她无暇顾及这根本不是自己住的地方,只是忐忑不安地问出一句话来:“皇上,你相信吗?”
&esp;&esp;卫君庭将她放到床上,看了看这床上的被子,只觉得有些陈旧黯淡,他实在是看不上眼。听了乐安的问题,他只瞥了她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esp;&esp;把这旧被子掀开,他对跟在后面的赵巍道:“把这被子换了,还有去点上沉香,将纱帐明日也换了,还有让书香,墨语来照顾乐安。”
&esp;&esp;赵巍都记下了,心道:能让宫人来伺候,这乐安俨然快成半个主子了。
&esp;&esp;卫君庭说这话的时候,乐安是诧异的,如果皇上知道她是女子,为什么还这么大费周章,又换被子又让人伺候的,她半躺在床上摸了摸朱色宝帐,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这不是我的屋子。”
&esp;&esp;“以前不是,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就住这里了。”卫君庭言简意赅,乐安心中惴惴,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esp;&esp;“你应该有话要跟我说才对,嗯?”卫君庭看着乐安,不苟言笑,威严毕现。
&esp;&esp;乐安打好了腹稿,想着反正小皇子也送了出去,与其整日里提心吊胆,不如今日就把事实告诉他。
&esp;&esp;她一直低着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莹白的皮肤反着光犹如精美的瓷器,微弯的弧度是恭顺脆弱的模样,他突然就不想逼她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到他的事,也许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esp;&esp;“怎么不说了,陶妃是怎么把你抓到丽安宫的,为什么她说你偷了她的碧玺珠串?”卫君庭开口将话题引到了这个方面,乐安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卫君庭原来是问她这个问题。
&esp;&esp;把之前想好的话又咽了回去,乐安便把这次的事一五一十地对卫君庭说了个清清楚楚,卫君庭一开始面无表情,而后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当听到乐安被掌掴,被押着跪了冰砖,到最后被陶妃用刀子插手指,硬生生拔出指甲的时候,他怒火中烧,恨不能当时在场将陶妃踹飞,让乐安免受这种锥心之痛。
&esp;&esp;“皇上,皇上?”乐安发现卫君庭走神,出声叫了下。
&esp;&esp;卫君庭回过神来,抓住了乐安的左手,“是我不好,这次出宫应该带着你的,这样她就不能趁我不在的时候对你下毒手了。”
&esp;&esp;“这是没有办法预料的事,皇上不用自责。”乐安反过来安慰他,提到陶妃的陷害,她还说了一个关键人物,就是那个手上有痣的太监。
&esp;&esp;卫君庭想起了莲花池中那个被沉入水中的太监,手上也有一颗黑痣,如果这就是相同一个人的话,那陶妃的心可比他想的歹毒多了,居然杀人灭口。不过,他暂时没有打算告诉乐安,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其他的杂事一律不能影响到她。
&esp;&esp;“我知道了,你早些歇息吧。陶妃如此行事,我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了她。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说。”
&esp;&esp;他给乐安盖好薄被,站起身来,两个宫女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他让两个人进来训话道:“好好照顾乐安,关于她的事你们要守口如瓶,如果我听到一两句闲言碎语,决不轻饶。”
&esp;&esp;“奴婢们谨遵圣命。”两个宫女异口同声,卫君庭又关心地看了乐安一眼,才走了出去。
&esp;&esp;“去丽安宫。”卫君庭坐上步辇,面无表情地吩咐道,赵巍跟在步辇后,知道陶妃这下要倒霉了。
&esp;&esp;进了丽安宫,陶妃正躺在榻上休息,卫君庭那一脚踢得特别重,她让晚溪去请了太医,太医诊过之后,开了药,药还没煎好,她胸口疼得厉害,喘气都得小心翼翼的。
&esp;&esp;这让她又是烦躁又是伤心,她想不到皇上居然对她动手了,她只不过是收拾了一个太监,他就能这么对她,还出言威胁,要她为乐安的生命安危负责。
&esp;&esp;呸,那个狗奴才怎么能配跟她相提并论,皇上这是被鬼迷了心窍吗?
&esp;&esp;她兀自胡思乱想,直到听到卫君庭又来了丽安宫,她从床上下来,被晚溪扶着,还没走到门口,卫君庭已经走了进来,她半边身子都靠在晚溪身上,似乎虚弱到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