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村正本来要说会他家再休息,可是萧家鼎却已经往第一家去了。赶紧抢步上前,拍门叫道:“王大郎!起来!开门,有事情!”
这主人也叫大郎?不过,这个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唐朝流行称呼男人为排行加上郎,称呼女人为排行加上某娘,类似于现代的老三老四之类的。
门很快开了。一个中年人出来,看了他们一眼,认出了罗村正,忙躬身道:“罗村正啊,有事吗?”
“叫你门当然有事,这位是县衙县令老爷身边的萧执衣,下来查案的。刚才敲锣打鼓的你没有听见?”
“没有啊,睡着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里距离村里还有一段距离,他听不见也正常。罗村正望向萧家鼎,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件事情。
萧家鼎道:“刘乡正跟你们村的赵氏私通,被当场抓到了。”
这种事情最容易引起人们的兴趣,特别是在娱乐项目极度缺乏的古代,这样的桃色新闻自然是更能让们兴奋,那王大郎立即高兴起来:“是啊?我看那赵氏就不是个好东西,他丈夫在家,她能耐得住才怪!怎么样!”
萧家鼎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敲你的门,不是为了来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我们路过这里,走累了想在你这里歇歇脚,讨口水喝,行吗?”
衙门来的人,后面还有几个挎着腰刀的皂隶,他王大郎干说个不字吗?赶紧的把他们往屋里迎,同时嘴里招呼着老婆孩子起来招待客人。
几个皂隶帮着生火烧水,王大郎的妻儿出来,女儿大概十二三岁,儿子也就七八岁,见到一屋子的人,又是衙门的带刀捕快,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傻笑。
萧家鼎招呼他们坐下。王大郎已经跟他的妻儿说了赵氏跟刘乡正私通被当场抓到的事情。他的妻儿也立即来了精神,不停地跟罗村正打听细节。罗村正见萧家鼎没有说话,也不敢多说,只说赶紧烧水。
他们打听不到详细的细节,心里痒痒的,便开始想像,这种事情也最容易让人打开话匣子,他们随即开始说这对奸夫淫妇以往的种种不是,听见萧家鼎饶有兴趣地听,更来劲,说得更欢了。说到那罗村正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看家护院,叫什么洪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平素要打人,便是这位洪山出手。被他打的,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起不了床。
萧家鼎听到这里,想起了那天在罗村正家吃酒,这刘乡正不请自来,身边就跟着一个身材魁伟的大汉,估计就是这个叫洪山的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听说刘乡正被抓了,这些村民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顾忌,把以前对他的不满统统发泄了出来。说了不少这刘乡正带着打手洪山干的坏事。
水已经烧好了,萧家鼎一边端着土碗喝水,一边问道:“这个年过得怎么样啊?”
王大郎苦笑,指了指简陋的屋子:“还能怎么样?种田的,过年都吃不一顿肉。”
“你们不是靠近河边吗?怎么不打鱼?”
“打鱼?”王大郎看了旁边的罗村正一眼,“我交不起鱼税……”
“这个也要收税?”萧家鼎也看了罗村正一眼,不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这次来不是为了体察民情来的。问:“你刚才说那刘乡正到处欺负人,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没有,我这穷人家,只有几块旱田,浑家也没有姿色,没有什么让他看得上眼的。”
他老婆打了他一下,道:“我是没有,我们闺女可慢慢大了,我就见他盯过我们闺女好几次,那天他们经过我们家门口,你不也吓得半死?”
萧家鼎一听,忙问:“哪天?”
“就是刚刚过完年的一天晚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来打我们闺女的主意呢!”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
“那洪山的破锣嗓子一听就知道。”王大郎的妻子说,“那天我们已经睡下了,听到外面远远的来了几个人,接着就听见洪山的破锣嗓子说:‘快走’!我吓坏了,因为我们家四周再没有别人,前面又是断嘴崖,没有路再往前的,所以来这里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