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青摸摸鼻子,感觉被一个小丫头给讨厌了,顿时有些尴尬。
&esp;&esp;“顾副将跟着殿下有多少年了?”雪春熙睡不着,也不愿意在马车里干等,索性跟他聊了起来。
&esp;&esp;“也有好几年了,当初我是在大殿下的亲兵里。却因为坏了规矩被责罚,足足五十大板,快要死的时候,才被三殿下求情拖出来。”顾青苦笑,要不是封应然开口,如今就没他这个人了。
&esp;&esp;蔓霜惊呼道:“五十大板,那不是要死人了?”
&esp;&esp;“动手的廷尉最清楚往哪里打最疼,又如何让人疼得不会晕过去,却又不至于尚未行刑完就断了气。”都是人精,最是懂得如何讨好贵人。
&esp;&esp;大皇子不过是心情不爽利,这才逮着他的错处狠狠责罚,哪里真要重罚?
&esp;&esp;也怪自己倒霉,幸好顾青平日做人尚可,有人偷偷知会了三皇子,不然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的。
&esp;&esp;五十大板下来还没死,自然是大皇子还打算慢慢折磨他。
&esp;&esp;这比直接打死还难受,根本就是一点点地折磨,生不如死倒不如一刀砍了他来得痛快。
&esp;&esp;见雪春熙脸色都白了,顾青不在乎地咧嘴笑笑:“也亏得这次机会,属下因祸得福,跟在三殿下身边了。不然在大殿下麾下,恐怕脑袋都要掉几次,哪里还能爬到副将的位置上来?”
&esp;&esp;大皇子好面子,身边人看重的也是出身。
&esp;&esp;顾青出身不好,这就注定他只能被人踩在脚下。
&esp;&esp;不像封应然,从来都是论功行赏,一碗水端的平。
&esp;&esp;谁出力最多,谁就能得到更多的上次。
&esp;&esp;不然兄弟里面那么多的刺头,怎么就对三皇子服服帖帖的?
&esp;&esp;雪春熙沉默着,知道这时候不需要同情和怜悯顾青,他对这段生死经历不以为然,反倒感谢这次机会能到封应然的身边,为三皇子效忠。
&esp;&esp;她呼了口白气,正打算问问封应然这些年剿匪的事,就见城里骤然一阵白光,接而是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啊爆裂开去。
&esp;&esp;蔓霜连忙伸手捂住双眼,吓得脸色惨白。
&esp;&esp;顾青目光一冷,咬牙切齿道:“竟然在城里埋了惊雷,真是一群疯子!”
&esp;&esp;又是一阵爆裂声响起,顾青催促她道:“七姑娘先回马车上,属下去打听一二。”
&esp;&esp;他又匆忙安慰道:“姑娘放心,殿下不会轻易就败在这些惊雷之下的。”
&esp;&esp;雪春熙虽然担忧,却也没去添乱,乖乖回到马车,只是心神不宁,便拿出竹签,随意抽出一支来。
&esp;&esp;蔓霜揉着耳朵,感觉刚才爆裂声后嗡嗡直叫的情况才缓和了一些,凑过来问道:“七姑娘,卦象如何?”
&esp;&esp;“是吉兆,”雪春熙这才松了口气,又道:“看来可以为殿下准备庆功宴了。”
&esp;&esp;即便如此,她还是等到天色将亮的时候,才等到封应然回来。
&esp;&esp;雪春熙裹着披风,随手整理了不甚凌乱的乌发,这才施施然下了马车。
&esp;&esp;封应然一身玄衣,骑在白马上迎着朝阳回来,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更显得丰神俊秀。
&esp;&esp;雪春熙怔忪片刻,忽见封应然的目光扫来,与她对上,隐隐能发现眸底的笑意,不由双颊滚烫。她
&esp;&esp;居然盯着三皇子看呆了,幸好封应然不计较,不然着实失礼了。
&esp;&esp;封应然回来,受伤
&esp;&esp;马车不过一顿,很快又继续往前驶去。
&esp;&esp;蔓霜识趣地去前头泡茶了,留下两人单独相处。
&esp;&esp;雪春熙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显然还是受伤了,不由蹙眉:“三殿下哪里伤着了?”
&esp;&esp;“不妨事的,只是轻伤。”封应然不甚在意,见她面色带着倦意,关切地道:“姑娘瞧着脸色不好,回头在府里好好歇息,我会请宫里的御医到府里给姑娘瞧瞧……”
&esp;&esp;“该让御医瞧瞧的是三殿下,不该是我。”雪春熙对他不在乎自己身体而有些生气,虽然封应然可能是习惯了,对经常出生入死的他来说这的确只是小伤。
&esp;&esp;但是她不喜欢封应然罔顾自己的伤势,小伤没治好,很可能会成为暗伤。如今还看不出来,以后却要吃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