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一掌偏了些,没有伤着要害,不过,内腑大约多少受了点波荡,她现在已送到客舍养息去了……”夏一尊点点头,缓缓地道:“假如麟儿在这里就好了,不但多一份力量,还可以帮你照顾这丫头一下,我已遣人召他回来,顺便也请他师父来庄里襄助一臂……”公孙樵峰兴奋的道:“大哥说的可是‘隐冥郎君’羽敬复?”
夏一尊脸上首次展露出一丝微笑,道:
“不错,正是此公。”
公孙樵峰一拍手掌,欣慰的道:
“大哥怎不早说?此人久居‘洪洞岭’,武功之高骇人听闻,名声之宏更是响遍大江南北,原先愚弟只当大哥请他不出,听口气大哥好像与此人关系还十分不薄?”
夏一尊笑笑,道:
“当年慕此公之名,送麟儿前去拜师,经过好多波折才被他正式收录门下,大约麟儿心性还算聪慧,甚得此公喜爱,竟然破例来到庄里三次,此公与为兄也谈得十分投缘,曾许诺如有所求,定即伸手,先时为兄一闻那项真破牢,第一件事即是遣人快骑前往求援……”公孙樵峰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笑道:“大哥放心吧,只要‘隐冥郎君’一到,任他项真再是跋扈,也逃不出此人手掌!”
夏一尊笑着点头,道:
“希望是如此,不过,咱们也不能就此轻敌。”
公孙樵峰唯唯称是,夏一尊又交待了奚槐几句,与各人道别,大步回到他居住的“仰云楼”休息去了。
此际,东方的一抹鱼肚自己微微露出,空气中有着寒意,空气中飘荡着凄清与灰黯,昨夜已成过去,但,昨夜过去的人却也和昨夜一样永远回不来了,生息变化得大也无常,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些什么呢?
项真独自坐在一座精舍的阁楼上,他不知道这是栋什么房子,也不晓得谁在住着,但是,他知道这座精舍的位置是青松山庄的中心地带,而且,好似也蛮清静。
已经午时了,他可以自阁楼的小天窗望到正午的阳光,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沾过饮食,饿得他有些眼睛发黑,四肢虚软软的,喉咙焦得宛似烧着一把火,难受极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决定先去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再说,悄然掀开那扇小小的木门,沿一道楼梯下来,唔,这里是一间尘封已久的书房。
他左右瞧了瞧,出了书房,对面的两间房子都紧闭着门,一条甬道弯过去,那边,很可能就是大厅了。
隐隐的,一阵莺声燕语传了过来,渐渐往这边移近,项真略一倾听,已数出有三个人,而且,都是女人。
到了甬道那边,脚步声停了下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道:“你看,这栋房子早就说要清扫一下,那老苍头却懒得什么似的总是推三搪四,这几天里大少爷与师父就要赶回来,这样脏还能住呀!”
另一个软软的声音笑了笑,道:
“明珠,这两天来大家哪一个不是提心吊胆,紧紧张张的?只有你还有闲情逸致拾掇房子,将就着大概清理一下得了。”
那娇柔的声音笑起来道:
“不行,庄主老爷交待了要打扫干净的,要不呀,我可得吃排头,来,小荷,你去拿抹布和水桶,先把这大厅洗清爽了,再整理别的房间……”一个细细的声音答应一声去了,那软软的声音道:“你先忙,我看看这房子,好久没有来过了……”脚步声传向这边,没一会,一个窈窕的少女悄生生的行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左盼右望,兴致像是蛮高。
怪不得声音有点熟悉,项真在书房门后一看,这少女不是那奚槐的妹子奚嫔是谁?可真巧。
他在尘埃满积的一张大师椅上坐下,微微闭目养神,片刻后,“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推开了。
半睁开眼,奚嫔那捂着嘴,傻着脸的惊慌失措模样完全印在项真的瞳仁上,她愣愣站着,眼珠子都有些发直了。
项真微微一笑,道:
“幸会,奚姑娘。”
奚嫔慌张的进来,匆匆掩上门,门又是“吱呀”一声,吓得她一哆嗦,神色惶惑的转向项真:“喂,你,你竟然还没有逃走?”
项真奇怪的道:
“逃走?为什么逃走?”
舐舐嘴唇,奚嫔急道:
“他们都在到处寻你,每个地方都有人,你好大胆,还敢藏在里面悠哉悠哉,当心没命……”项真笑笑,道:“我们是敌人,我有命没命,你急什么?”
奚嫔顿时一愣,呆在那里不能出言,是嘛,他们本是对立的地位,对方的生死祸福,关自己又有什么事呢?
不过,不过,真的不相干吗?不相干为什么自己会焦急?不相干自己应该早放声大叫着告警呀,这,这是什么原因呢?这……老天,羞死人了……她陡的双颊飞红,又羞又怯又急,手足无情的垂下头去,项真有趣的瞅着她,低低的道:“奚姑娘,首先,在下想弄点东西吃吃,大约已经快有四天没有粒米点水下肚了。”
奚嫔不由一惊,没来由的有些心痛:“什么?快有四天没有吃东西了?老天爷,你怎么受得住呀?就是折磨自己也不应该这样……”项真苦着脸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