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让他们拿来这些日用药的药方查看,姜苒看着这些军医们用的药,确是对症的止血之药,她虽未看见王。珉的伤口,可是通过脉象也能断出王。珉的伤口未能及时止住血,如今依旧会有流血之症。
“王将军伤口可有愈合?”姜苒放下药方问道。
军医们听了为难的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将军身上的伤口很难愈合,即便加了药量,稍稍愈合后伤口会再次破裂开。”
姜苒让钟娘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她在王。珉手上寻了穴位,有抑制止血之效,随后她又在药方中填了两味药材加强药效。
姜苒将药方递给军医们斟酌熬药,随后她问道:“王将军手臂上可有伤口?”
闻言,一个医士从药方中抬头:“王将军右臂上臂上有道剑伤。”
姜苒闻言偷看了看楚彻,随后命钟娘拿了剪刀将王。珉右臂的衣袖剪下,他愈合后又破裂的伤口显现出来,姜苒跪坐在床榻侧,俯身仔细查看王。珉的伤口。
楚彻见了,眸子微眯,他面上的弧度微冷,他的目光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姜苒。
姜苒看着王。珉的伤口,如若她没记错这应该与他的体质有关,外祖曾说过,人与人的血脉不同,致使体质不同,相同的病遇上不同的体质,疗法便是千百种。
王。珉的体质便应是伤口不易愈合,姜苒想着又寻了银针,随便在王。珉手臂上轻轻一刺,鲜血很快涌了上来,姜苒未再动作,她从床榻前起身,去看药煎的如何,军医们对姜苒所加的药量皆无异议,姜苒望着药炉上滚滚蒸腾而出的蒸汽良久,算着时候差不都,她又转身回了床榻前,她看向她刚刚将王。珉手臂刺破的地方,果真如她猜想,那细小的伤口至今未有愈合。
姜苒寻到了病因,王。珉这种症状的病人从前她在中山也遇到过,那时她还年少随外祖在中山境内四处周□□医,当时外祖是用缝合之术医治好了那病人。所谓的缝合之术通俗来讲就好比人将破裂的肌肤如同那破碎的布料般缝合连接起来。
可是缝合之术,姜苒只限于理论,她从未真正动手试过,亦不懂究竟如何将伤口缝合。
姜苒问向站在案前煎药的军医:“你们可有懂缝合之术的?”
那些军医闻言皆是一愣,姜苒见此心下有了判断,这术法不久不常见,懂得人更是少之又少。她望了望床榻上的王。珉,如今之际,能救他似乎唯有外祖。可是外祖身在中山……姜苒想着望向了楚彻,她慢慢向楚彻走了过去。
楚彻见自从入了营帐便一眼未再看向他的姜苒忽的向他走来,楚彻不由得挑了挑眉。
姜苒走到楚彻身前,她将缘由大致与楚彻讲了一遍,随后她试探的问道:“不知可否能让外祖来燕南一趟?王将军伤势严重,并非妾身能力所及。”
楚彻闻言看向姜苒,他似乎未有犹豫:“好。”随后他牵起她的柔荑:“多谢。”
姜苒没有能医治好王。珉的能力,便只能同那些医士一起斟酌用药,然后每日针灸替王。珉拖延,直到外祖接到信赶来燕南。
……
徐陵远抵达燕赵前线后几战失利,楚彻原本拼命驳回来的转机再次丧失,楚彻看着徐陵远传回来的线报,如此下去只恐三郡失守,楚彻将徐陵远调回再次亲自挂帅前往前线。
姜苒是第一次替楚彻穿铠甲,那东西着实沉重,硬邦邦的,待姜苒替楚彻穿好铠甲后,楚彻伸出手臂抱了一下她,姜苒所感受的不再是温热的体温,而是那冰凉而坚硬的甲胄。
“好好待在营中等孤回来,有事就去找陵远,他会通知孤。”
姜苒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她望着楚彻片刻,随后轻声开口:“刀剑无眼,殿下多加小心。”
楚彻听了一笑,他伸出大掌揉了揉姜苒的小脑袋:“放心。”
楚彻走后,姜苒依旧每日留在帅帐中,白里日会去王。珉帐中为他施一次针灸,止血拖延。其余时间便如同楚彻所言,乖乖的待在帅帐中半步也不踏出。
转眼楚彻也走了半月有余,而外祖在几日前接待了姜苒的来信正往燕南赶来。这日,姜苒正在帅帐中斟酌着再加哪味药可让止血更有效果些,却见徐陵远匆匆的从帐外走了进来。
姜苒看着面色焦急的徐陵远,心下不由得一顿,她从长案前起身:“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