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夏闻言回了句:“应该的。”
之后半开玩笑似的对着人调侃:“希望季总以后也能对我多用点心。”
季晏承听出他话里的控诉,但明显不甚赞同,挑挑眉:“我何时不用心过?”
“夏老师可别太为难人了。”
人出言带着三分不正经,但仔细一看,目光中却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停顿片刻,这才不紧不慢幽幽道:“需要我花心思的地方太多,肯定不可能面面俱到。别人也就算了,但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就好像我亏待你似的,那我可真的是太冤枉了。”
*
两人在别苑只待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季晏承的私人飞机就已经整装待命,早早在停机坪上候着了。
扶夏初时的心情非常激动,以为他这是要兑现带自己去苏州游玩的承诺,却没想到,飞机起飞后却直接把他们带到了维港码头的邮轮赌场上。
用季晏承的话来说,创作到了瓶颈期的时候,花花钱,心情舒畅,灵感自然就来了。
这话听进扶夏的耳中纯属歪理,如果季晏承真的了解他,就该知道比起纸醉金迷的尘世喧闹,他更喜欢那种与爱人携手漫步乡间、安静惬意的生活。
但扶夏早已习惯用“即来则安”这话来安慰自己,遂也并未跟他多计较。
况且他也是后来才从助理口中得知,原是因为季晏承年前送给林清雯的项链起了效,经她牵线给季晏承介绍了一位有意来大陆发展的香港富商。
此次前来,表面像是度假,背后其实是为了跟那人谈一桩合作。
原本助理不解释还好,经人这么一说,扶夏心里很没出息地又开始为季晏承寻起了理由——他是为了生意和利益才送林清雯那么贵重的礼物。
虽然知道这么上赶着为对方开脱的行为很可笑,但是扶夏别无他法。
因为只有这么想,才不至于让自己总是沉浸在患得患失的情绪里。
扶夏一度将这种惯于自我说服的态度称之为“乐观”,后来经陶知多次提醒,有一天他才恍然明白过来——其实就是自欺欺人的傻。
大厅里的空气太闷,憋得扶夏头开始隐隐作痛。
季晏承为他兑换的筹码叫他输了个一干二净,见人谈事情还没有回来,扶夏索性不在原地等着,兀自跑去了甲板吹吹风。
璀璨灯火点亮了眼前不眠的城市,维港的夜景总是带着引人入坠奢靡。
扶夏忽觉此时自己手边好像缺了一杯酒,饮下去一醉方休,才不枉一窥得见眼前这番美景。
季晏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长身玉立,穿着顶奢品牌质感高级的羊毛大衣,手扶栏杆将扶夏圈在了怀中。
一簇火光自地平线腾空而起,在静寂的夜空绽开,肆意挥霍短暂的绚丽。
扶夏望着那烟花转身,视线与身后人在半途中平行交汇,心下一动,抬手揽上对方的脖颈。
看着面前这张令自己一见倾心的俊颜,扶夏莞尔,先是对着人脸侧轻啄一下,之后愈发主动,倾身将自己送了上去。
“季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