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丫头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守活寡,真不容易!”
杨甘露一家没把黎秋月和离的事儿说出去,这些人自然也不清楚。
坐在院子里缠干草的黎老头和黎老太,远远看见马车,也好奇的张望。
“哟,咱村里咋会有马车来!谁家能买得起马车?”
看着看着,这马车越来越近,直勾勾朝着自家来。
两人放下干草,站起来,手放在额头,挡住刺眼的光线,才看清赶马车的不是自己孙子是谁。
两人连忙迎上去,“秋宴,你们咋会赶马车回来?”
听见声音,黎秋月从车上跳下来,看见头发花白的两个老人,明明才五十多岁,这些年过的清苦,硬生生看起来老了十岁,也幸好,两人精神头可以,看着精神矍铄。
“阿爷,阿奶!”黎秋月喊人。
黎老头黎老太一愣,眯着眼端详着眼前的人,穿着细麻布,皮肤白皙的丫头,两人惊讶的瞪眼,“月丫头?是月丫头不?”
黎秋月点头,“是我!”
黎老太突然哭出声,“哎哟,月丫头,你这命苦啊,摊上这么个人家,以后可咋办啊……”
老太太哭得伤心,不停的抹眼泪。
老头子在一旁阴沉着脸,强忍着情绪。
黎秋月无助。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温情场面,就很尴尬,怎么回事?
总不能一起抱头痛哭吧!
她做不来。
“阿奶,进屋说,外面人多,别叫人看笑话!”黎秋月给杨甘露一个眼神,示意过来把人扶进去。
杨甘露立马读懂黎秋月的意思,搀扶着人进屋,“娘,别哭了,月月一来就哭,多不好,快,进屋说!”
黎秋月松了口气,突然想起自己没准备东西,也幸好她习惯出门背着背篓。
等黎秋宴他们把背篓搬下来,她上去,背对着他们,在自己的背篓里偷偷放了一些糕点蜜饯,还有一陶罐人参水,和给林县令的是一样的。
又拿了几块粗麻布,差不多能给两个老人各做一套,没准备好点的布料,也是知道他们平日里舍不得穿好的,又要经常下地干活,更舍不得穿。
“月月,干啥呢?快进屋!”黎老太喊。
“哎,来了!”
黎秋月麻利的跳下马车,拎起背篓,走进院子。
因为这院子门太小,马车进不去,只能放在外面。
这是原主记忆里长大的地方,篱笆院,又矮又破。
树枝围起的篱笆帐,已经腐烂了不少。
篱笆院里有三个茅草房,岁月在茅草屋上留下不少痕迹,饱经风霜,显得破旧不堪。
一间老头老太太的,一间杨甘露黎致为的,一间黎秋宴黎秋宥的。
旁边还有个草棚子做灶房,连个堂屋都没有。
黎秋宴和黎秋宥的房间还是隔出来的,跟杨甘露的房间连在一起,走出屋门就是两孩子的屋。
院子拐角养了两只鸡,篱笆里外都种了一圈菜,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也好在一家人勤快,收拾得很干净。
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
黎秋月进屋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
两老人一看,立马冷着脸,“你这丫头,瞎花钱,买这些东西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