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关心,这些底层老百姓眼中的大人物们,为什么昨天尚且还活得有滋有味的,但今天却已经去见了昊天。
只因为,他们更关心的是,这些人死之后,那突然多出来的利益,应该如何分配。这包括土地,宅子,权力,职位,娇妻美妾,等等等等……
那些人就好像从来没来过这世间一样,一夜之间就从这个世界蒸发掉了。跟着一起蒸发掉的,还有那些人多年囤积而来的财富……
当然,那些财富之中的金银珠宝,此时,大部分都在陈康康腰间的临时储物法器之内。
至于别的去往了哪里,陈康康也不知道……
自从在大河国,陈康康在得到了大量的天材地宝之后,陈康康又重新开拓了一下自己原来的储物法器,之前炼制的一個个临时储物法器,都被他合成了一个。
珍贵的天材地宝,也都被他放到了自己原来的储物法器之中,而另一个整合来的临时储物法器,陈康康就索性用来放置,那一路上所得到的金银珠宝。
天启元年的大旱灾之后,河北道境内生民十不存一。短短不到五年的时间,唐国河北道境内的人口却又已经开始逐渐恢复。
但路边还是时而可见的隐隐白骨堆,以及那一座座的废弃村落,它们都在告诉路过的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细看之下,那些人的骨头上,还有被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啃过之后,所残留下来的牙印……
那是人的牙印……
“这个世界不是一直都在吃人吗?”
“昊天吃人。”
“西陵神国吃人。”
“俗世各个王朝可有一个不吃人的?”
就连这个世界的修行者们,那不也是骑在俗世王朝的头上,去间接的吃人吗……
“原来,我陈康康也是吃人的……”
“是啊,我不也是一直在吃人吗……”
陈康康盯着远处门洞方向,大约还有四五十米,才轮到他自己的排队大军,又一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唐国民风尚武,长安城门洞之外的排队大军,骂声不绝于耳。
此时陈康康觉得,唐国人骂人的功夫也是一绝。
他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所听过的脏话,竟然还没有在这短短两柱香的时间里,所听到的多。
仅仅是一句简单问候其老娘的话语,都能在这排队的人群之中,被骂出几十种不同的花样出来……
排队的人群宛如一条黑龙,被那座雄城的深渊巨口缓缓吞没……
高挂在天穹之上的太阳,也从早上伴着丝丝缕缕晨雾的金红色,变成了正午的刺目金色。
远处的官道两侧,枯黄的垂柳之下,还有一片片的雪白存在。那是初雪之后,尚且未完全化干净的积雪。
并且冬日里太阳的温暖,总是会被这无处不在的寒风吹散许多。
于是,那些刚刚还因为中午太阳高挂,把皮帽子摘下来的普通老百姓排队大军,又都缓缓的把帽子戴了回去。
一身白袍,头戴金丝莲花冠的陈康康,在排队进城的大军之中,显的非常醒目。
时不时还会有出城路过的人,扭头看向他。
因为,陈康康看起来穿的太单薄了,即使那只是看起来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