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村原本也属于低等神族的地盘,紧邻无涯镇,后来低等神族与凡人通婚的人数越来越多,凡人不愿意居住在数量众多的低等神族群体中,低等神族们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族人太远,人皇就把樊川城设为了两族人可以共同生活的城市,可是樊川城里凡人数量太多,低等神族遭到排挤,大河村刚好夹在无涯镇与樊川城的中间,解决了两族之间的争端。
大河村里有一座山,山里住着一位修仙者,老者叫做无名,二十年前老者寿元已尽驾鹤西去,临去前老者在山间巨石上刻下了无名二字,此山因此改名为无名山,此山以前唤作何名已无人知晓了。
秋季的无名山很是漂亮,满山的枫树红彤彤一片,让无名山看起来生机勃勃充满活力,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果树也在秋季结了果,为满红的高山点缀了一些色彩,如此美景大河村的人却不懂得欣赏,还在山脚入口处立了块石碑,写着慎入此山,晴空就是看了这几个字才决定一定要进入此山,她觉得山上一定有宝贝。
生活在无名山下的人们与无涯村和樊川城的人们不太一样,他们喜欢铸造兵器,喜欢识字读书,喜欢研究五行八卦,十分不欢迎外来人,也很少与外界通商互利,尽管如此大河村的人都能够自给自足且还很富有,他们每季度末都会在无名山下开一次集市,集市非常热闹,天上人间各个种族的人与神们都会来此进行买卖交易,谷贵也到此集上售卖过东西,不过凡间的牲口谷物等一点都不受欢迎。
最近在无涯镇发生了一件奇事,五日前落了一场大雨,这大雨偏偏只落在了无涯镇,附近的大河村和樊川城虽是乌云密布却是一点雨也没降下来,大雨那日无涯镇的武屠夫家里丢了娘子,听说武家大门大敞着,武家娘子的卧房门更是被巨力震碎,武家娘子不见人影只留下了一封血书,血书上更是写道武家娘子消失和大雨只落在无涯镇的原因,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神显灵,真神看上了武家娘子,便把她带离了人间。这件离奇的事情传遍了樊川城,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都争相来看热闹,大河村的村民们更是激动。武家大院的那条街道挤满了人,对面包子铺更是罕见的满了座,刘寡妇都激动的落了好几次泪,武立干脆这几日也不开门做生意了,拉着谷贵搞起了真神降临的观览会,听说每人只收取一贯钱,便可以随便参观,谷贵更是高价卖掉了真神爱妾的衣物和首饰。
秦琼看着自己家的小院子里挤满了络绎不绝的游客,心里悲痛万分,她的女儿死了不足七日,家里就这般热闹了,院里越是热闹她的心里就越是悲凉,她看着谷贵抱着一贯贯的文钱笑得合不拢嘴,她突然动了杀机,这畜生不如的男人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呢?谷贵越是笑得开心秦琼越是恨,她嫁给谷贵这些几十年来,从未如此恨过他,今日她只想取了他的狗命。
“美丽,你过来一下!”秦琼对在厨房洗菜的美丽说。
“阿娘什么事啊,我现在忙着呢,阿爹一会儿。。。。。。”
“过来!”秦琼怒道。
美丽放下手中的活,赶忙跑了过来,“阿娘,什么事啊这么急?”
“你帮忙看着你弟弟们,阿娘有点事。”说罢秦琼抄起了屋门口的大扫帚,她高高举起大扫帚向院中的观赏游客扑了过去,大扫帚落在了地上,她就顺势扫起了地上的落叶,她很用力的在扫那些落叶,院子里的客人们被她这一举动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大扫帚所扫之处,必有许多人一跳一落,有几个家伙很识趣,早早跑出了小院子人不知所踪,秦琼一言不发,就是用力的扫地。
“哈哈哈。。。真好玩,阿娘使劲地扫啊,把这些傻瓜们全扫出去!”晴空在一边乐呵呵的鼓着掌。
谷贵听着院子里闹哄哄的,忙赔着笑脸:“几位客人随便看看,这就是河神爱妾生前所住的卧房,在下先出去看一看,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啊。”
几位客人白了谷贵一眼,摆了下手示意他可以离开,谷贵识趣的退下了,他跑到院子里看到秦琼挥舞着大扫帚在赶人,慌忙的大喊大叫,他咬牙切齿地骂着秦琼,有些人受不了谷贵嘴里的污言秽语,也跑出了谷家院子,谷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客人们别走啊。。。。。。秦琼你个贱人。。。。。客人们留步啊。。。。。。你个不得好死的下贱坯子。。。。。。客人们听我说啊。。。。。。秦琼你个破烂货给我住手!”他慌慌张张地去夺秦琼手里的扫帚,却被大扫帚刮破了手,他气急败坏,大喊道:“你他妈的住手,老子要弄死你,你个贱胚子!要把你大卸八块喂河里的王八,要把你卖给满脸麻子的老光棍。。。。。。”
秦琼笑着丢掉了扫帚,因为院子里的人早就跑净了。
听着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屋里的一位胖乎乎戴着锦缎高帽的中年男人叹着气,悄声对着其他几人说道:“唉,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左不过就是些破烂玩意儿,除了那张血书外,其他东西毫无价值,河神早已离开了,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我们是见不到真神了,唉!”
有人附和道:“是呀是呀,我也觉得这纯属在浪费时间和金钱,而且这事还不一定真呢,你看他那个样子,河神能看上他家女儿?哼,我呸!”
“就是就是,说不定他家女儿被他跟武家那位给活活逼死了,他们为了敛财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快别说了,我们赶紧走吧,在这种穷乡僻壤能干什么呢?走吧散了吧。”
“对对对,走吧走吧!”
一行几人也匆忙跑出了内屋,谷贵张着双臂还想再拦下来,却被戴着高帽的男人一把推倒了,他干脆坐在地上嗷嗷大哭了起来,秦琼只觉得痛快,哈哈大笑了起来,谷贵听着笑声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怒目圆睁咬着牙根,把晴空吓退了好几步,他的样子像是发了狂的野兽很想置人于死地,谷贵咬着牙一步一步地走向秦琼,秦琼有些害怕,她紧紧攥着扫帚静静等着野兽扑上来的那一刻。
只听咣铛一声,谷贵倒地不起,慢慢站在谷贵的后面,举着个大炒锅,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秦琼叹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又立马跑进了厨房,拿来一捆麻绳,结结实实的把谷贵绑在了院里槐花树下。
慢慢指着谷贵笑嘻嘻说道:“这样疯子就没法发疯了,嘿嘿。。。。。。”
秦琼点头表示赞同,“疯子就该这么对待,结结实实的绑着,不让出来祸害人!”
晴空高兴的又蹦又跳,美丽也跟着高兴,她没想到红妍的事情还能一举两得。
“慢慢最棒了,不愧是我谷晴空的好朋友啊,留下吃中午饭吧,我阿娘做饭可好吃了,对吧阿娘?”
“对,你阿娘我做饭可好吃了,今年春天摘的槐花还剩不少,我们吃槐花包子吧,保证比刘寡妇包的还好吃,让你朋友尝尝我的手艺,吃得好以后可得常来啊,哈哈。。。。。。”
慢慢高兴地手舞足蹈,自从他被家里赶出来后,还从没有人愿意给他做顿饭吃,让他常来家里玩。
中午太阳高高挂,照的谷家小院里金黄金黄,谷贵还晕着,美丽给他盖了条破毯子,堂屋饭桌上,晴空又跟弟弟们抢东西吃了,秦琼今儿高兴就没有斥责她,反而由着她胡闹,慢慢一手一个大包子吃的滋滋有味,美丽右手托着腮一言不发,秦琼挨个打量他们每一个人,忽然大哭了起来,慢慢也跟着大哭了起来,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是故意吃这么多包子的,包子热乎乎得才好吃,我。。。我不吃了你不要哭了嘛。”
秦琼破涕为笑,“我。。。我只是看着你们想起了红妍,我心里难受啊,你这傻孩子!”
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每个人的笑都不一样,秦琼纯粹是被傻慢慢逗乐的,慢慢是因能多吃些包子而笑,美丽是为自己而笑,她总算能够自由了,晴空是因为红妍而笑,她的大姐姐可没有死,两个小娃娃是跟着他们而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