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他成功了,她的心现在真的疼了起来,酸酸麻麻不可抑制,甚至像是有车轮从她心上重重碾过,钝痛不已,明明没有丝毫束缚,却疼的连指尖也抬不起来。
她的心神,头一次被这个十八岁的少年而牵动,她迷迷糊糊地想到,等她再见到他,一定要用寒铁制成的脚镣把他牢牢锁住,让他再也无法就这样自己跑掉。
*
从锦州到应州是一路沿江而下,坐船自然最快,从应州回锦州便只能坐马车了,而因为陆溪月心急,四人便各乘一匹枣红骏马,快马加鞭朝锦州赶去。
二月十四,四人赶在日落西山前赶到了锦州。
“总算到锦州境内了。”看着远处的界碑,大寒摸了摸额头汗水,笑了出来。
四人在官道上骑了没多久,温韫指着前方客栈说道:“陆庄主,不如今日就在此休息吧?”
四人看向前方一个两层的客栈,正中间的牌匾赫然写着“江风楼”三个飘逸大字。
陆溪月坐在马背上,看着大寒走过来伸手准备扶她下马,心中一阵晃神,她仿佛看到那个倔强的少年半跪在地上,将脊背露给她,任她重重地踩了上去。
此刻苏白正马不停蹄地赶往北境吧,她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九溪山,似乎回到那里,便能看到那风姿如玉的蓝衣少年对着她浅浅一笑。
“庄主?”
直到大寒再次出声唤道,陆溪月这才回过神来,敛眉道:“走吧,今日就在此歇息。”
四人牵着马走近才看到,这楼外还停着不少形制各异的马车。
温韫不由笑道:“这客栈还挺热闹。”
大寒解释道:“这江风楼就在青衣渡旁,南来北往的人基本都要走这儿过,旁边官道更是从锦州去应州的必经之地,客人多也是寻常。”
陆溪月点点头,“今日天色已晚,来不及寻找别的客栈了,就这儿吧。”
四人正想进去,突然听到客栈外的树上传来“咕咕”的声音,温韫回头一看,说道:“是我温家的信鸽,诸位先去,我稍后便来。”
三人往客栈里走着,边走大寒边说道:“这温家的信鸽警觉性倒是好,若是直接飞下来,万一被人看到截胡就不好了。”
陆溪月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鸽子正要飞到温韫肩头,突然被一个暗器射到了地上的场景,不由也笑着点点头。
然而笑容很快便消失了。
迎面而来的俊朗男子,一身绛紫大氅,剑眉星目面带笑容。
正是先他们一步返回锦州的唐忱。
陆溪月神色瞬间一沉,她举目望去,楼内并无其他唐家弟子,就连唐悟也不在。
“阿逍,我们又见面了。”唐忱笑意温和,似乎很高兴能再次见到她。
陆溪月拢紧垂在身侧的手指,在她恢复武功前还需再忍耐最后一段时间,她暗暗安慰自己,侧身往里走去。
唐忱却再次挡住她的去路,若有所指地说道:“阿逍,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回来,那个苏白呢?”
见陆溪月神情阴沉,唐忱笑意渐盛,“是不是见他输了比武招亲,没有利用价值了,终于忍耐不住把他赶走了?”
陆溪月正想反驳,心中突然升出一股寒意。
当时在应州的仙客居中,唐忱曾不小心说漏嘴,说他知道苏白身份有问题,今日他竟又这般确定,自己在利用完苏白后,一定会将他赶走?
她眼神陡然凌厉,“唐忱,你究竟知道什么?”
唐忱俯视着她,丝毫没有被她眸中冷意吓到,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阿逍,我现在正在争取长老的位置,我很缺钱。”
陆溪月冷冷看着唐忱,“你的意思是,想要知道便拿银子来换?你也不怕被唐家其他人知道你银子来路不正,作为把柄?”
唐忱悠悠叹了一声,“阿逍,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甚至可以说你是我唯一动过心的人,可惜你我注定不会有结果,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们最亲近的人代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