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庄主定亲宴在下月十五,庄主时间就定在十四,很难让她不将这两件事联想起来。
陆溪月冷着脸,嘲讽地摇了摇头。
她相信苏白离开山庄并非自愿,这么久没有来信也并非自愿,定是傅善渊从中作梗限制了他的自由。
可若是她已然有了夫婿,她和苏白之间便再无可能,傅善渊自然会放松对苏白的限制,而那时便是她回击的时候。
大寒斟酌着问道:“那就算您要选婿,这武功不论,家世不论,只看容貌性情,是不是不大……妥当?”
陆溪月懒懒挑眉,“有何不妥?”
“别人武功再高,能有我高?我逍遥山庄富甲一方,不过一个男子而已养得起,又何需对方家世显赫?我什么都不缺,自然要找个容貌性情都可人的。”
更何况她虽然知道苏白不是自愿离开,可她心中对他仍旧有股怨气,非得找些养眼的男子看看,才能消散这口恶气。
她想到什么,再次补充道:“你散布消息的时候再加一条,凡是前来参加并且通过初筛的男子都可以得到一锭金子。”
一锭金子?大寒忍不住说道:“这样岂不是会吸引许多贫苦男子?”
“自然,就算是那什么牵牛院的男子都行,若是我看上眼了,赎身即可。”陆溪月话中透着股强烈的有钱任性。
“如何,这件事你能否替我办妥?”她说完瞥向唐忱,淡然一睨便是潋滟风情。
而那一直潇洒自若的人,此时手指微微蜷起,沉稳的脸色再也绷不住,“阿逍,你若要找夫婿,何必这般大费周章,最合适你的人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对上唐忱温情款款的目光,陆溪月恶心的差点直接吐出来,若不是还想借唐家的势将此事宣扬出去、传到傅善渊耳中,真想现在就将这人从山上踢下去。
“你做不做,不做就滚。”她站起身,不甚耐烦地说道。
唐忱喉头滚了滚,脸色一白,终是说道:“我做。”
“如此甚好。”陆溪月终于露出抹满意的神情,她就知道没有人能抵挡血燃丹的痛楚,除了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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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唐家传递起消息来果然是比咱们山庄快上不少,这件事好像真的传开了。老奴今日去城里的铺子巡查,就连路边的贩夫走卒都在议论您要招婿这件事,我去酒楼买酒,里面的说书先生都在口若悬河地讲述您的事迹。”
大寒饶有兴致地说道:“外面都在说您人美,多金,现在除了贫苦人家,有的读书人家都准备送一个儿子来参加,就连有的官宦人家,说想折服您这只带刺的娇花,届时也要前来。”
陆溪月懒懒地靠在榻上,目光落在窗外所剩不多的春光上,“无妨,人越多越好,这样傅善渊也会更放心。”
更何况她就是想闹上这么一出,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和不满。
想到这儿,她开口问道:“京城那里有什么消息么?”
似是早知她回这么问,大寒摇摇头说道:“咱们安插在京城的人最近失去了二庄主的下落,甚至就连温小姐都不知道,不过温小姐说下个月她会来九溪山,参加您的选婿。”说到最后大寒有些迟疑,比美招亲几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陆溪月单边眉一挑,她倒是没想到温韫也会来凑这个热闹,还是说她有什么事要当面告诉自己。
“嗯,她要来也好,就当做个见证。”
不过若是温韫都知道了,想来傅善渊也该知晓了,以傅善渊的脾性,定会暗中派人参加,毕竟若她最后选中的刚好是傅善渊的人,岂不是一辈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陆溪月手指在案上漫不经心地扣了扣,唇角勾起抹冰凉的弧度,若是被她找出谁是傅善渊派来的人,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至于最后选谁,就要看她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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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四,九溪山上一片绿意,翠竹欲滴,溪水淙淙。
山腰处的前院此时已被腾了出来,偌大的院子里人头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