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是故意对着马车里的江母喊的,故而江母自然不可能听不见。
听到这话时的江母,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外头的人,可是与他们江家有仇的刘家女儿,对方见到了她,肯定要刁难于她。
都说罪不及出家女,故而当初刘家被满门抄斩之时,已经出嫁的女儿,都逃过了一劫,不予追究。
只是对方都言明身份让她出去了,她自然不能不下马车,不然只会给对方抓到把柄,借机为难自己。
况且让自家儿媳妇一个人面对裕王妃,江母也做不出来。
她鼓起勇气,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江母刚一下来,便对上了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这让她不由得心神一怔。
面前的贵妇人年纪看着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姣好,一身打扮华丽非常,只是那充满恨意的眼睛,破坏美感。
江母不用猜也知道,眼前的美妇人,应就是那位裕王妃了。
见江母在看裕王妃,裕王妃身边的婢女对着江母大声呵斥道:“大胆!王妃的尊容也是你一个民妇能盯着看的!见了我们王妃还不赶紧跪下磕头行礼!”
江母被那婢女呵斥,赶忙低下头,颤颤巍巍的朝着裕王妃跪下请罪:“民妇失礼了,给王妃娘娘请安!”
此时的江母已经顾不得地上脏污,直接跪在了地上。
裕王妃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江母,心中无比得意。
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仇人跪在自己面前更值得高兴的了。
她冷声开口道:“你们江家害得本王妃收到了惊吓,便罚你们在这里跪上两炷香的时间,以做惩戒。”
江母自是不愿意,只是对上裕王妃那如同淬了毒的眼神,她被吓了一个哆嗦,不敢出声反驳。
倒是一旁的方青玥比较大胆,听到裕王妃连问都不问便将过错归到他们的身上,她自是不认,对裕王妃说道:“王妃!您不问问这到底是谁的错,便随意惩处我们,不觉得有失公允么?”
这里离宫皇城那么近,如今因为他们在此处停下,后头已经停了一堆马车,若是她们在这里跪下,那丢的不仅是她们的脸,更是丢惠妃娘娘的脸,故而方青玥自然不愿意。
如果是她们的错,她们也就认下了,但是事情也不全是她们的错,她们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屈辱。
“王妃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王妃,信不信我们王妃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裕王妃的婢女嚣张道。
方青玥此时也不管裕王妃有没有让自己起来了,起身去将地上跪着的江母给搀扶了起来,对江母关心的说道:“娘,您没事吧?”
江母在她的搀扶下起身,摇头回道:“娘没事。”
“本王妃让你们起来了么?你们这是在藐视皇族!”见江母被方青玥搀扶着从地上起来,裕王妃指着她们怒道。
“你们莫不是仗着有惠妃娘娘撑腰,便不把本宫这个亲王妃给放在眼里了?本宫倒是要去问问惠妃,是不是她给的你们这个权利!”
听到她把事情推到了江晚的身上,方青玥如何能同意,明明是她自己才是那个仗势欺的人,结果被她说成了是她们仗着是江晚的娘家人,便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若是她不辩解,怕是会被人误会,传出江晚仗着受宠,性子乖张,江家人更是仗着有一个当宠妃的女儿,嚣张跋扈。
“王妃,明明是因为我们两辆马车险些被撞到,怎么扯到惠妃娘娘身上去了?这与惠妃娘娘有何关系?若是错在我们身上,我们自然认罚,但是错不在我们,恕我们不能从命,您不能仗着自己是王妃的身份,便不分青红皂白,以势压人。”
听到方青月的话,裕王妃不由得高看了她几眼。
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罢了,竟然不惧她的威严,敢来指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