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梅闻言一怔,大声道:“难道那‘黑石船’会成了怪物来为祸武林?”
卜窥宇摇头道:“贤侄,‘黑石船’本身虽非什么怪物,但如落入了凶人之手,可就要成为武林人物祸患的了!”
话音一顿,卜窥宇又道:“幸而老朽抢先一步,将那‘黑石船’驶出海外,并在青岛海面,予以凿沉,以绝后患……”
史太君大怒道:“你把‘黑石船’弄沉了?”
卜窥宇道:“二嫂莫要发怒,兄弟凿沉此船,实因此船如若被坏人取去,驶进内河江湖,定必要掀起滔天大祸!”
史太君道:“笑话!你以为我没上过‘黑石船’么?这条船有什么祸患,我不会不比你清楚吧!”
卜窥宇笑道:“二嫂的话,我懂!但是,二嫂可知道这‘黑石船’的舱底,藏了多少隐秘之处么?”
史太君怒道:“鬼话,老身不信!”
卜窥宇笑了一笑,自怀中取出一黄色的绢幅,笑道:“二嫂请瞧瞧,这是谁的字迹?”
史太君接过那尺许黄绢,看了一眼,不禁失声道:“这是萧大哥的手笔!”
卜窥宇道:“可不,正是大哥手笔!”
史太君道:“你是在哪儿弄来的?”
卜窥宇回手指了那身后的“石船”道:“二嫂,兄弟是在这个‘黑石船’洞中找到的!二嫂不妨仔细瞧上一瞧,就明白兄弟为何要将那条船弄沉了!”
史太君有些不信地向手中黄绢望去!
卜窥宇向萧梦梅道:“贤侄不妨看上一看!”
萧梦梅、过晓梅全都凑过头去!
只见那黄绢之上写着:
“余身为‘黑石船’主十年,方始发现此船暗藏凶险,铁木真人昔年为余画下蓝图,即由余亲自前往‘蟠龙谷’向谷主乔逸群索取‘铁石木’百根,并在玉环鸠工建造,而委请熟知‘铁石木’之乔谷主主持其事,孰料乔谷主心怀叵测在造船之际,暗将此间绝毒之天蚕蛹,纳入船身‘铁石木’心之内,此蚕蛹在‘铁石木’心之内,潜居二十五年,即可成虫,而且身生六翅,可以飞行绝迹,据余无意之中发现的一只成虫,其口吐之无法以肉眼辩认的银丝,一喷之下,可及三丈,而且沾人身肤,即成不治绝症,以余夫妇之功力,竟然也只能勉力自保,不过当时余夫妇并不知此蚕来自船身的木料之中,只以为‘铁石木’有吸引此种毒物特性,故将‘黑石船’封存于南海‘潮音洞’,不过是想利用‘潮音洞’中的天然化毒石乳,使那等绝毒之物不再出现而已!直至余夫妇退隐之后,偶来泰山,与铁本真人叙旧,方始知悉那种毒蚕,必须寄生于‘铁石木’心,尚能生存,至此,余夫妇方知乔逸群用心恶毒,但适时余夫妇知道那石船只要留在‘潮音洞’内,则永远不怕天蚕出现,是以,余夫妇遂书下此一事实,会同铁木真人,同往泰山‘石船谷’内,将此绢存放这座天然‘黑石船’洞之中,并传言武林,将来武林盟主,如要寻找那‘黑石船’,必须先找天然‘黑石船’,就是深恐一旦那船驶离‘潮音洞’,就将使天下苍生蒙祸!余夫妇深盼见到余夫妇留字之人,心知戒惕,莫要妄动真船!戒之,戒之!”
绢后的署名是“黑石船”萧慕天!
这“黑石船”原来有这么些古怪,可真是大出一干人意料之外!
史太君皱眉道:“卜窥宇,你把那船真的凿沉了?”
卜窥宇道:“兄弟怎敢瞒骗二嫂?”
史太君道:“你可知道,大哥说不能驶离潮音洞么?”
卜窥宇道:“这……兄弟自然明白!”
史太君道:“那你为何明知故犯?而且,那些天蚕虽是沉在海底,但岂不依然有出来的一天么?”
卜窥宇笑道:“二嫂,这一点兄弟就想到了!”
史太君道:“难道你会比萧大哥更有办法?”
卜窥宇道:“兄弟怎敢妄比大先生?兄弟只不过知道那‘黑石船’纵然凿沉,也无法保证那天蚕不有出木之日,因此,在青岛的一处海边,将此船的内外两层,都铸上了一寸厚的黄金,想那天蚕纵可穿透木石,但它却决无穿透纯金的力道!”
史太君道:“这……算你没有错!”
卜窥宇大喜道:“多谢二嫂夸奖!”
史太君道:“卜窥宇,你别高兴,仅仅这么点事,还不足赎回你的罪!”
卜窥宇笑道:“二嫂,兄弟明白二嫂的意思!不过,二嫂今日如是坚持要兄弟一死谢罪,兄弟一定遵命!”
史太君道:“你说的倒很轻松!”
卜窥宇道:“兄弟乃是实言!”
史太君道:“卜窥宇,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勾引‘长山七魔’乃至于这些魔子魔孙们与老身作对?”
卜窥宇忽然哈哈大笑道:“二嫂,这一回你可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