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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第2页）

据说今年有烟火瀑布，陈苏只在网上看见过类似的视频，能亲眼见到肯定是毕生难忘的事情。所以她还是打算去。

父母年纪越来越大，已没有心力凑这种热闹。她倒也不着急叫人，反正总会有人先联系她，即使没有，一个人去看也没什么不好的。

初到桂林时要是没有适应孑然一身的能力，想必会更艰难。在这方面，陈苏的心境已经很淡漠了。

03

年节将至，年味越来越浓，大家也开始忙着联系买鸡买肉、置办年货、全家扫除。

这是陈苏这几年来第一次也大概是最后一次在k市过年，虽然家里只有三个人一起，但父母还是高高兴兴操办起来。

陈苏小时候很喜欢过年，即使后来长大了求学考研就业，也还是难脱稚气。她真正成熟大概是去了桂林以后，而人一旦长大就无所谓喜不喜欢，现在她对这些喜气洋洋的节日看得很淡。

果然，腊月一踏进二十，姜博周闻霁陵陵他们就轮番打电话过来，说要约着大家一起去看烟花秀，看完了直接转午夜场，忙了一年总要好好玩玩，再陪家里人过除夕，两全其美。

陈苏本来就打算去，就答应下来。唯一不太美满的部分是几乎每个人最后都要拐弯抹角提一句于晰也会来，架势之大更甚她刚回来的时候，好像两个人已经老死不相往来。

而其实就算是四年以前，分手后，于晰照样会来纠缠陈苏。他是没有心理负担的人，不管是出于后悔还是无聊，总之没有彻底冷淡过。

于晰本人从没有打来，自桂林机场之后，他又恢复到之前那种不冷不热的状态。不过陈苏倒是觉得这样才真实，本来就应该轻易置气，毫不顾忌的冷战，经不起任何考验和变动，才叫做他们。

她也辗转得知——但其实是被刻意告知，高昕南不参加这次活动。也是，她肯定要和初恋男友、现在的丈夫一起浪漫度过，或者共同抚慰失子之痛，没道理和一群曾经的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

失子？这个细节一下子让她隐约想起些什么，很巧合的东西，不过只如同流水礁石，一瞬间就划过了，她也没有捕捉的想法。

04

姜博的表白果不其然还是以失败告终了，两人下班以后约饭（主要也就是为了和陈苏倾诉这件事），他失意更甚从前，固执还是一分不改。

其实那个女生不喜欢他，又是何必呢。陈苏倒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过去这么多年，从还是学生时到今天，该劝的能想的道理，姜博自己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劝了也没什么用。

她想起少年时代的戏言，姜博说他对那个女生是真的考虑结婚，他想象过婚后的许多画面，尽管这件事听起来有点变态，尽管梦中女神对他可以算是厌烦。

而今多少年过去，陈苏说起这件事情像说笑话，姜博却不变脸色，淡淡复述曾经妄想，说完又失笑：“当然，你这种狠心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当然不理解，太舔了吧。”陈苏嘲笑他，“你都多大的人了，难道还要说在爱情这件事情上只能和她一起？”

姜博点头：“是啊。”

他低头点燃一支烟，却只是看着星火深红默默烧着，并不真的抽烟吐雾，低声说：“娶不到她的话这辈子就不结婚了呗。”

陈苏没有答话，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餐具里的湿巾纸，姜博看看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早就做好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打算了。”

陈苏嗯了一声，怜悯似的笑笑：“大家都是可怜人啊。”

她想起曾经，她还很喜欢过年的时候，姜博在除夕晚上一个个私下联系同学，发钱给他们，拜托他们把红包发在班群里，只希望能增加那个女生能抢到的机会，也曾经拜托她把那个女生社交软件里的近照发给他。

如果从每个人的角度出发，这段单恋孤注一掷注定无果，也其实是相当苦涩的人生了。陈苏问：“那怎么样，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问了，她没说。”

陈苏叹气，不由想这还真是各有悲欢。居然有一种对姜博说句节哀的冲动，但还是克制住了。

他们静静坐着，就像在高架上开车行驶的晚上，想着各自的心事，固执的坚持在各自无果的悲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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