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楚楚若再放过,岂不有违人伦天理,张巡府若真是楚楚外公家朋友,好歹心疼晚辈一回,且不能让人戳晚辈的脊梁骨,骂楚楚忘恩负义。”
张大人笑得爽朗,摇手推辞,“侄女儿言重了,张某为官,志在为国为民,为侄女儿主持公道乃是张某职责,当不起一个恩字。”
楚楚正色道,“张大人虽是职责所在,施恩不图报,楚楚却不能忘记大人天高地厚之恩情,希望张大人给楚楚一个机会,切勿让楚楚抱憾终身。”
范三郎也极力挽留,“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择日不如撞日,还请大人留下,让我们舅甥以表谢意。”
张大人其实心情特很复杂,自他上次见了楚楚,又见了楚楚母亲遗物,他已经可以确认,楚楚即是范家多年寻找的亲人,只是他当日行为有欠厚道,内心藏着心病,见了当事之人,颇为尴尬,所以他上次匆匆离去,所以他才修书知会范家,一起弥补当日过错。
今见楚楚盛情挽留,又见范三郎对态度有所软化,觉得自己若再推辞就太矫情了,心想迟早总要面对,遂放心忐忑,抱拳笑道,“那就打扰侄女儿了。”
楚楚也一抱拳,“大人客气,请坐。”
忠伯奶娘见楚楚等有话要说,连忙悄悄招呼小茶英翠,准备退下,楚楚起身拦住了奶娘,“奶娘您请留步,母亲去世的早,很多事情知之不详,还请奶娘您帮忙楚楚长眼。”
又对范三郎言道,“这位是楚楚奶娘李妈妈,楚楚一岁失沽,全靠奶娘悉心照料,楚楚才能顺利长大,对母亲之事,奶娘比楚楚清楚。”
范三郎闻言,长身而起,弯腰长揖到底,“三郎代表范家,代表家姐,谢谢李妈妈,您辛苦了,范家定不会忘记您的恩德,自今日起,您就是我范家的恩人,今后您的生养死葬,摔盆打幡,由我范家一力承担。”
奶娘见范三郎这般大礼,唬得一下就跪地上了,“三公子言重了,我老婆子岂能担得起。”
楚楚与范三公子合力扶起奶娘,奶娘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难语。
“夫人真是好人善人啦,老天不长眼啊。”
范三公子的礼仪谦谦,盛情眷眷,让楚楚对他有了一份亲人的感觉,奶娘的悲痛,让楚楚也红了眼圈,“奶娘请坐下,母亲地下有知,定会感谢您,不会希望您这般哀痛。”
楚楚对着范三郎也拜了一拜,“无论您是否楚楚亲人,楚楚都谢谢您这一番话。”其实这话也透着暗示,让范三郎若想相认,最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与他有亲,否则不要乱认亲戚。
范三郎动了情,老大手掌抹下眼眶,自身上掏出一块金镶玉的玉佩来递给楚楚观看,“不知你见没见过这样的玉佩,凡我范家儿女,自出生日起,就有这样一块玉佩名牌,以作表记,我名勋,你母亲名莲,你看看,这玉佩后面是否有个勋字。”
这个楚楚不但见过,且日日挂在胸口,奶娘看眼玉佩,连连点头,又落了泪,“这下好了,小姐您今后有靠了,再每人敢欺负小姐了。”奶娘泪眼转向范三郎哭诉,“舅老爷,您可不知道,小姐这十几年可被人欺负惨了。”
范三郎当即怒了,“是谁?您告诉我名字,我定然让她十倍百倍偿还。”
楚楚听了范三郎这般维护之话,不激动是假的,遂起身对范三郎弯腰一拜,“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不必挂怀。葵园我已经使人收拾好了,您可先去歇息片刻,楚楚去寻母亲玉佩前来,不知除了玉佩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表记可证明楚楚即是舅舅外甥女儿。”
范三郎略作思忖,点点头道,“嗯,除了这块玉佩,家姐还有一套御赐祖母绿宝石首饰可为表记,只不知,在是不在。”
楚楚这下可以确认这位范三郎是自己母舅无疑了,点点头道,“您先请,楚楚这就去寻寻。”
范三郎犹豫片刻,期盼的看着楚楚;“我想去家姐生前居所瞧瞧,不知可否?”
楚楚已经确认此人是自己舅舅,内不避亲,遂点头答应了,“您请随我来。”
范三郎一进莲院便红了眼圈,这莲院的布局就是范玉莲京城居所的翻版,莲池桂花的位置也是一模一样。进了卧房,他又哽咽了,卧房也是一般,唯一不同,只变换了卧床之花卉。
楚楚请范三郎外套房就座,自己进内暗暗接了佩玉,奶娘抱了祖母绿妆盒。
范三郎在看了玉佩妆盒,再次失态哭了,“大姐姐,你让我们找的好苦,爹爹找了你十几年,愧疚了十几年,都快绝望了,老天有眼啊,终于让我寻得外甥女儿。”
楚楚被他个大男人哭的有些手足无措,唯有陪着落泪,不知如何劝法,还是奶娘收泪去安慰几句,范三郎才合泪一笑,“外甥女儿见笑了,你不知道,范家当日几乎倾巢毁灭,是你母亲屈辱换得我们平安富贵,这十几年,你外公外婆,我们几个兄弟,一家子憋屈愧疚,想补赏你母亲却无处寻觅,没有一日安心过。”
见他大男人泪流满腮,楚楚只得出言安慰,“这不能怪您,只怪逼迫之人,是他不好,您不必太过哀痛。”
范三郎看看楚楚,迟疑片刻,复问道,“你知道?”
“嗯,知道一点点。”
“,你父亲。。。。。。”
楚楚迅速打断他的话,“谢谢舅舅挂怀,我父亲年前失踪了,到现在音讯全无,我正托人四处查找,希望很快会有佳音传回。”
范三郎咳嗽一声了然点头,“唔,这个我也听说了,放心吧,他这人虽然有些面糊软弱,对我范家也算有恩,待我回京之后,委托刑部堂官,画影图形全国查探,定能找他回来。”
楚楚起身一福,“谢谢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