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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1页)

过了好一会儿,郑子蕴被旁人拖走了,是余芳菲还有一个陌生的青年,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我们进去吧。”

舞台上的雷声滚滚,蕴酿着最残酷的爱与恨隆隆登场,躲藏在豪华庭院里已经被岁月的凄风苦雨历练得冷酷的感情,千疮百孔。她局促在浓缩的时间与空间里,看着剧中的纠缠、挣扎、与折磨,心烦意乱。只是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依昔可见的是无可避免的毁灭步步逼近。

她听着繁漪在楼台上凄厉地呼喊已经完全背叛了自己的人,扭曲的人性,违伦的情感,如利刃一般划向人的胸膛,对于命运的极端恐惧强烈地折磨着每一个观望者的灵魂,愈来愈焦灼的心情恰似雷雨前沉闷压抑的天空,她拼力忍受着,然而他却坐不住了。

中场幕间休息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便对她说有重要的事必须提前离开,她并不点破,只道自己还要看下去,甚至拒绝了他再来接她的好意。而他并不坚持,急匆匆地离开了剧场。

轰轰的雷鸣过后,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明明知道的结局,却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一步步地走上去,一切无法挽回。压抑到疯狂的世界,再难掩饰罪恶与肮脏的本质,重重地背负着命运的挑衅与磨折,都在狂风暴雨中带着极度的悲伤落下了帷幕。她只觉得一种椎心的惊慌失措,再也无法坚持下去,顾不上旁人正陷在忧伤情绪里的不耐烦,一点点地移出座位去,直到了大厅外面,吸了一点夜空中的寒冷,才渐渐地清醒过来。

还未散场,街上的车流稀少,举目望去,并不见一辆出租车的影子。她走下了台阶,却见一个瘦削的身影迎在那里,淡淡的微笑,楚楚的风致,让她也禁不住受了蛊惑,怔怔地停下来,半晌才道:“那个…那个…你好。”真是要命,又不是她的错,她何必口齿打结地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郑子蕴在微笑之后似乎有些伤感,点了点头,道:“黎小姐,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能不…能不能谈一谈,我已经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有多长?从话剧开场到现在,还是从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开始到现在?怎么他们郑家的女人都喜欢采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来找她谈一谈。她也是没见过世面的料,每次心中极不情愿,却还是少不得地微笑着答应下来,真是恨透了自己的软弱。

在剧院的对面有一间星巴克,两个人进去,灯光幽暗,客人并不算多,只听见悠扬的旋律在大厅里盘旋着。她们捡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郑子蕴点了特浓咖啡,而她依旧是绿茶,郑子蕴一直在静静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在专门的咖啡店里,我却还是喝绿茶,有点可笑是吧?”郑子蕴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顶中国的人,并不是因为咖啡还是绿茶的关系。从那一次在子谦的婚宴上,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了这样的感觉。那时你穿着绿色的连衣裙,站在他的身边,真是珠连壁合。”

她本来以为至少应当有些过渡性的客套话,然而郑子蕴却是单刀直入地提到了项振灏,倒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幸好侍应端了饮品送过来,上好的细骨白瓷,里面漂浮着的绿茶幽然生碧,隐隐地有一股薄荷和柠檬草的清香。

她浅浅地喝了一口,好奇怪的味道,不过也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便抬起头来,细细地打量起面前的女人,应当属于清秀文雅型的,精致的五官,似乎是遗传了母亲的优良传统,不过却是一种娇怯怯的神态,眉宇之间笼着一点似有若无的愁绪,长长的睫毛下珠光暗藏,悄然生辉,宛如万千星火下波澜不惊的寂寂的海。黑色的紧身高领毛衣,飘逸如丝般的长发,更映地一张秀脸白若玉壁,真真是观之不倦,叫人疼惜。

郑子蕴低声道:“请你别怪我说话太直接了。只是…”说话间,额头渐渐地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有些诧异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郑子蕴拿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勉强笑道:“老实说,我是有点紧张。从来,我是在母亲的庇护下生活的,缺乏与外人打交道的能力,即使在美国,也是埋在实验室研究所里,很少朋友,也不善交际,生活很是刻板无趣。本来我就想找你谈一谈,可是生怕给你责问我是凭什么样的立场和资格,今天碰巧有这样一个机会,我也是鼓了好大的勇气,所以…黎小姐,我并没有恶意。”

这样美丽的女人,如此温柔委婉的谈吐,禁不住让她也有些迷恋,项振灏竟然能够抗拒推却,可见爱其之深,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翻涌,半晌,才笑道:“我知道。其实,我比你更紧张。”

郑子蕴也笑了笑,犹如牡丹初放,艳极无双。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又道:“他说…你什么都知道,所以…我觉得也没有必要跟你避讳什么。我今天…只是想知道,如果我家里人坚决反对,你也要和他在一起吗?你愿意接受一段不被自己的丈夫家人祝福的婚姻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日郑夫人来找她时表示的已经非常明确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出身,进不得那高宅侯门,而是因为她纠缠在这家庭的两个儿子中间,甚至令其中一个要解除刚刚缔结的婚姻,她大约已经被归入了“红颜祸水”的行列,其行为之可憎可厌,估计是任何一对父母都是不能接受的。

郑子蕴见她沉默不语,连忙解释道:“我并不是…想要指责…只是想知道,你如何能顶住压力,忍耐这个家庭给你带来一切不礼貌的对待,甚至是轻视。要知道,那门槛有多么高,几乎是你无法想象的。我从小在那样的家里长大,被它压地喘不过气来,渐渐地强迫着自己学会了忍让和屈服,为这个家庭的名誉,牺牲一切应当牺牲或者不应当牺牲的东西,来维持它的正常秩序。你确信,自己也能做到吗?”

她淡淡地一笑,道:“余芳菲能够做到,我为什么做不到。”说完,很清楚地看见郑子蕴那长长的睫毛有些受到惊吓似的轻轻地颤栗着,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口没遮拦,只得轻抚着茶杯下的桌布,浅米色竖格纹路里一枝枝凹凸不平的金色丝线玫瑰花,果然只听郑子蕴嗫嚅道:“那么,你是为了跟子谦他…赌气吗?若真的是为了子谦的缘故,为什么余芳菲提出了离婚,子谦解脱了自己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呢?我问他,他只是说,太迟了。”

仿佛有些语病似的,她总觉得有些不对,便问道:“你刚刚说是余芳菲…提出的离婚吗?”

郑子蕴摇了摇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两个人之间似乎决裂地很利害,而从前在美国追求过菲菲的一个律师追了过来,就是刚刚在剧院门口陪着她的那一个。有一次全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子谦和余芳菲言语不对,又吵了起来,余芳菲就提出了离婚,大约是心灰意冷而那个人又追地紧的缘故。”

原来郑子谦要跟余芳菲离婚的事进行地如此之快,可是她这会儿听到这个消息,却没感到丝毫快意,只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厌烦和伤感,她实际上根本担当不了破坏人家幸福家庭的坏女人的角色,禁不住将眉头深锁了起来,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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