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地已经有许久了,久地她渐渐地要睡着了,突然,车子停了下来,只听于家望道:“怎么了?”阿龙道:“不知道…好象是死火了。”紧接着连续发动了几次,还是不见起效。阿龙这才着急起来,慌道:“老板,这是臭口东弄来的车子,我也检查过了,不知道怎么会发生了故障,要不我先下去看看…”半天并没有人答话,只有车门的声响,大约是阿龙下去鼓捣去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该不会是项振灏搞的鬼吧??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项振灏懒洋洋地道:“这得到什么时候呀?望哥,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吗?我真的可不敢相信你们的办事能力了。”
于家望冷冷地道:“成大事者,就这么没有耐心吗?”
阿龙在车外面喊道:“老板,让大家都下车,再让兄弟们帮忙推一下,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
很快地,便有人过来推了她一下,她被带下了车,被人甩了一把,坐倒在路边的草丛里。有人在喊着“一二三”,大约是在帮忙推着车子。慌乱间,好象有汽车由对面驶来的声音,大家似乎都顿了一顿,也许都摆好了架势,等待着那缓缓前来的“危险”。
二十
山里的风,总有些气吞山河的势头,借着山涧里那深不不见底的青草,汹涌地翻滚上来,一脉一浪地起伏不定,扫在她的脸上,有一种惊醒的疼痛。
有车子嘎然而止,仿佛有一个人在高声叫喊道:“项振灏,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吧,那场大火没有烧死我,我又重见天日了。”
于家望却应道:“李名山,我们不是早就说好的,过往之事既往不咎吗?现如今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这样做,就不怕超叔他老人家不高兴吗?项先生可是我们的贵客,没有他,我们就是赚再多的钱,也都是黑钱,这点道理你还不懂吗?”
她只恨自己看不清正在发生的一切,却听见项振灏低声道:“你是个聪明人,仔细想想我昨天夜里跟你说过的话…”
不知道这一番嘱咐,究竟是在给说谁听呢?
她还来不及想清楚,只听得项振灏提高了声音,道:“望哥,这是我和李名山之间的私人恩怨,总要有解决的,如果解决不了,就是以后合作起来,也难免疙疙瘩瘩的。李名山,我要的东西呢,你带来了吗?”
大约是李名山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半晌才道:“项振灏,你也有求我的时候?从前我可是做牛做马地伺候你呀,可是你是怎么待我的,出了事你先把我抛到前面去,我他妈的就是一粒马前卒,你也得想想我这些鞍前马后的功劳呀…想想,我真是寒心呀…”
项振灏冷冷地道:“从你当初跟我的那一天起,就应当清楚自己的角色,只怪这些年钱赚地越来越多,你有些忘记了自己的本份了。”
于家望似乎有些不高兴,道:“李名山,你别忘了,当初是谁保了你一命?如今你在这儿腻腻歪歪地,想我坏我的大事吗?我和超叔约好的时间快到了,误了时间,你可吃罪不起。”
“砰”的一声巨响,好象是除夕夜在邻居家窗户底下突然响起的二踢脚的动静,声震屋瓦,狠狠地吓了她一跳。只听于家望“哎哟”一声,又怒吼道:“李名山,你他妈地竟然还找来了杀手!”紧接着,“砰砰”地响做一团,好象是展开了枪击,有子弹擦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她尚未察觉,就被人一下子按倒在怀里,只听得那人急促的喘息声,一下一递的,紧如管弦。
她的牙关打颤,只恨被蒙住了眼和嘴,只得拼命地摇着头,“呜呜”地叫唤着。覆在身上的那人却抱着她翻滚了出去,低声道:“小心,你不要命了吗?”她的神经立刻松散了,在那枪林弹雨中却瘫软了下来,不是因为面对生死攸关的惧怕,而是因为抱着她的那个人。
那人腾出手来,迅速地撕下她眼上嘴上的束缚,又急躁忙乱地解着捆束着她的上上下下的绳锁,倒底还是被她怔怔地目光所烦,吼道:“你打起精神来,小心没命。”
她傻傻地笑起来,道:“林韦辰,你不是想杀了我吗?这会儿倒小心起我的命来了?”
他并不理她,将她按倒在草丛深处,道:“呆在这儿,别动…”她一把拽住了他,急道:“你要去哪里?”他这时才看了看她,乌黑的双眸里,渐渐地透露出一点光彩,那久违的深情,定定地注视了片刻,就隐匿不见了,好象阴天里突然而至的太阳,连片刻也不愿意多作停留,因为早已预订,不该违背了秩序。他一字一顿地道:“他们这次是为了我二哥而来…我的大哥已经没了,我不想连我的二哥也出事…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之后,竟然决绝地沿着山坡爬了上去,上面的世界正在杀地个天昏地暗。
她毫不迟疑地也跟着爬了上去,亲眼看他开枪打死了跟随着李名山的一个打手,下手狠准快,丝毫不留情面,掩护着于家望退到了一丛林木的后面。
于家望气喘吁吁地道:“三弟,你别管我了,你先走吧…”
他眼看着前方,道:“要死我们死在一起。二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家望叹道:“都是我太急于求成了…我想大概那个超叔是想替拿坤报仇,所以才会开了这么好的条件诱我前来…说不定连项振灏也有份,他和李名山是演戏给我们看呢!”
他蹙紧了眉头,闷声闷气地道:“都怪我,要不是我一直吵着要退出独享安逸,你也不会拉上项振灏…”
于家望摆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我是在想,今天我们换了车,又更改了行车路线,究竟是谁走露了风声呢?”
又有一连串的子弹飞来,他回手反击着,又退回到树丛后面,叫道:“二哥…”却没有人应声,他侧了侧头,正与刚刚躲藏在对面不远处的她,短兵相接,惊恐的目光之中仿佛带着一丝伤感,他猛地回转身去,于家望紧闭着双眼,衣服上爆开了一朵鲜艳的红花。他“啊”地叫出声来,抱着于家望的身体,大叫着“二哥”,叫地她的心里,竟也肝肠寸断。
就在那混乱之中,隐隐约约有警笛轰鸣的声音,阿龙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看了看于家望的情形,也呆了一呆,却还是拉着林韦辰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