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之中,职位的高低,往往决定着话语权的轻重。
李宏远与唐胜光虽在湖阳市威名赫赫,但在省里边,却如同两颗不起眼的石子,被那些身居高位者随意抛掷,无人问津。
两人从湖阳直奔省城,先到省交通厅汇报修路之事。
在这里,两人倒是见到了交通厅厅长吴茜。
已过五十的吴茜皮肤依然白嫩细腻,仿佛经过时光的打磨,而且已成熟妇的女人,在国外打过玻尿酸的她,不仅面容更加立体饱满,就是胸前,也更加显得温润如玉。
用几个字来形容,就是丰满迷人,很有女人味。
吴茜傲慢地坐在办公室里,漫不经心的听了唐胜光和李宏远两人的来意,然后当场给出答复,就是她们没有意见,但必须按照分级管理的原则,由省发改委审批立项,再由交通厅审查初步设计及概算的建设项目,然后交由湖阳市交通局,按照相关规定执行。
她的目地,也就是将李宏远和唐胜光两人,先打发到发改委这边。
由省发改委这边先将一切理顺后,省交通厅该拨款拨款,该派人下去察看就察看!
按说,吴茜这态度,李宏远和唐胜光倒也能接受。
在交通厅待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又辗转到省发改委,准备就当前湖阳的情况,以及省交通厅的态度,一并反馈给省发改委!
虽然之前来的时候,李宏远就让省发改委办公室主任郑小勇,预约过省发改委一把手曹斌。
但是,李宏远两人到了后,省发改委主任曹斌却失言,没有接见他们。他推托有事外出,让发改委副主任江学文代为接待。
江学文的老家,就在湖阳市湘城区。
按说,作为湖阳人,现在老家来客,那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会分外热情。
但是,因为哥哥江学友在湖阳财政局任副局长时,因工作失误受到处分。而且他也知道,在背后极力主张对他哥哥进行处分的人,就是现在的市长路北方。
这让江学文见到故人,犹如见到仇人。
不仅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而且冷嘲热讽,将李宏远和唐胜光整得灰头土脸。
刚一见面,纵然李宏远和唐胜光笑脸相迎,江学文却是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然后道:“你们,是路北方那家伙派来的?”
李宏远陪着笑脸,故意尴尬地干笑两声回答:“江主任,咱也不算路北方派来的吧!在湖阳市,我就管着发改局这块工作!……因此,还希望您多多照顾呐!”
江学文眼神很是不屑,嘴里哼哼有声道:“归你管?你还不是给市长路北方撑台子吗?你工作搞得好,还不是他政绩!哼,像他这种完全不讲情面之人,我觉得,与他共事,很没意思!特玛的,以为自己手里有点权利,就牛得不得了!在湖阳,整这个,整那个,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他岳父是段文生,恐怕早就在官场混不下去!还能当市长?当个毛线!”
李宏远听出江学文的话外之音,也知道路北方与他兄弟江学友的过节,此时,他只得硬着头皮陪着笑脸道:“唉,这事儿!主要还是路市长太年轻了吧!还望江主任别计较这么多!…无论怎么说,还希望您给咱们湖阳这个项目,给出审批意见!”
江学文心里不爽,语气好不到哪去。
他故意将李宏远准备的项目文件翻了翻,然后漫不经心道:“按现有的政策规定,香枫县的这段乡道,要以这么高的标准建设,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批流程,不能有任何的例外!……现在看来,这项目,可能弄不成!”
“啊?”唐胜光欠了欠身子,忙着向江学文解释道:“江主任,这段路,虽然是乡道。但是,也是服务省里重点工程的!”
江学文本来就不悦,此时见唐胜光插话,立马轻蔑与不屑瞅向他:“就你知道这是服务省里重点工程的?我不知道?我眼睛又不瞎!我难看就看不到材料上面写的白纸黑字吗?”
怼得唐胜光面红耳赤后,江学文接着道:“就算服务省里重点工程,那又怎么样?省里每年那么多重点工程,若是每个重点工程,都将修路架桥这些琐碎的基础项目,都找到省里来立项建设,我们发改委这几十人,就是一天24小时忙碌,也忙不过来!”
“再说,省里已经将这重点项目放在你们湖阳了!你们市里就不操操心?为这项目做些基础工作吗?非得要省里事无巨细地给你们操办好?而且这修路架桥的工作,本来就是地方政府的职责所在,怎么现在倒成了我们省发改委的活了?你说你们湖阳市政府,是不是该好好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职责和义务在哪里?”
江学文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唐胜光和李宏远的心头。
唐胜光面红耳赤,李宏远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两人明知道这家伙,就是对湖阳市有成见,对路北方有成见!想借此发泄心头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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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两人还不敢硬杠他。
过了会,李宏远只能硬着头皮、若丧着脸辩解道:“江主任,您说得对!我们市政府确实应该承担责任。但这次情况特殊,我们市里实在是人力物力有限,不得已,才向您和省发改委求助的!”
江学文冷笑一声,道:“人力物力有限?我看是你们市里某些人,把心思都放在了争功夺利上,没心思去做这些基础工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