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羽冉一离开,君琰就小心翼翼的给君临穿好衣服,站起身把君临抱在怀里:“朕和太子就不在这用午膳了,母后自己用吧,太子身子不便,这几日便住在勤政殿由朕照料,只怕是不能来给母后请安了,还望母后谅解。”
君琰说完便抬步走了出去,脸色十分难看。
张得海看君琰抱着君临走出来,赶紧跟在君琰身后离开宁寿宫,一句话也不敢说。
“皇帝!这。。。”太后想说什么,可君琰早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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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琰抱着君临走在御花园里,想要走个近路回勤政殿,张得海和两个小侍从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父皇~”君临纤细的胳膊紧紧地环着君琰的脖子。
君琰放慢脚步,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君临,轻声说道:“父皇在。”
“临儿不怪皇祖母,父皇别生气了,好不好?”君临奶声奶气的说道。
“好,父皇不生气,父皇带临儿回勤政殿,临儿以后都跟父皇住在一起可好?”君琰沉默了一会才回道,没人知道他听见君临可能出事时有多害怕,那一瞬间他想到了那个跟君临一母同胞却早早夭折的孩子,当时也是张得海急匆匆的跑进御书房,也是宣了太医,只不过不是在宁寿宫,而是皇贵妃的永乐宫,他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已经断了气,连尸体都凉了,他当时抱着那个冰冷僵硬的孩童只是觉得遗憾和难过,可再一次从张得海嘴里听到君临宣了御太医的时候,他一下就懵了,他以为他已经把君临保护的很好了,却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他没法想象这个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宠了五年,护了五年的孩子要是没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所以他立刻就赶了过去,当听到君临大哭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猛地松了一口气,他在哭呢,他在叫父皇,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临儿最喜欢父皇,临儿要和父皇住在一起~”君临语调轻快,天真无邪的说道,全然没有让人杖毙宫女时的狠决。
“朕要给临儿找最有学问的先生授课,跟最勇猛的将军习武。朕要把朝廷里挡了临儿路的人一一拔除。朕要一统天下,给临儿留下一片大好河山!朕要让临儿之名万世流芳!临儿说,好不好?”君琰看着怀中儿子依赖于他的模样,不禁心生感触,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最后。。。归于平静。
“好!”小小的君临愣愣的看着他的父皇说了一个好字,君琰的这段话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他永远也忘不掉,君琰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坚定,眼神中满是疼宠。
直到多年以后他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才理解当年君琰说出的那段话,里面包含了多少对他的爱,才知道那段话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他说那段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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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琴回府后是满面愁容,连午膳也未用便去了书房,他的长子慕容逸见父亲脸色不好,便也起身随父亲进了书房。
“父亲,今日早朝也未听说有何大事,为何父亲却是满面愁容,可是皇上与父亲说了什么?”慕容逸试探的问道。
慕容逸是慕容琴的嫡长子,与慕容歆雨一母同胞,今年三十有七,在朝中任正三品大理寺卿。
“今日在御书房,为父与皇上提起殿下到了开蒙进学的年纪,本想在亲近之人中挑选一个才德两全的人禀于皇上,未曾想皇上却选了柳恒推荐的人,故而心生担忧。”慕容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今日在御书房生的事说与慕容逸听。
“父亲是担心柳尚书推荐之人若为殿下之师,会离间殿下与我慕容家的关系?”慕容逸不太确定的问道。
“这个为父倒不担心,皇贵妃娘娘乃是殿下生母,殿下自然能够分辨亲疏远近,为父是担心那柳恒推荐之人,若是不尽心教授殿下,那可如何是好啊。”
慕容逸劝解道:“孩儿以为父亲不必为此担忧,既然皇上选了柳尚书推荐之人,那此人一定是有真才实学的,而殿下天资聪颖自不必多说,若是此人教授殿下一段时日,殿下却学不到任何东西,皇上自然就会知道此人有问题了。”
慕容琴释然道:“吾儿说得有理,皇上既已有决断,想来也不是为父能够左右的,那便观察一段时日再说吧。”
慕容逸问道:“父亲虽如此说,可孩儿看父亲愁容不减,不知还有何事让父亲挂怀?”
慕容琴眉头紧皱,担心地说道:“今日在御书房议事,皇上派张得海给宁寿宫送些新鲜瓜果,可没过一会,张得海就急匆匆的跑回来了,说是看见太后娘娘身边的侍从带着御太医往宁寿宫去了,皇上立刻就往宁寿宫去了,为父有心想跟上,可太后娘娘的宁寿宫属内宫,没有皇上的旨意,为父也不敢乱闯,也不知殿下是病了还是伤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