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徽韫又说:“我只想去看看我奶娘过得怎么样了。”
&esp;&esp;她虽然也姓萧,可是萧家从来不是她的家,萧家人也从未善待过她,徽韫自然不会想着回去,她此番出来其实是因为思念奶娘。
&esp;&esp;叶灼不知徽韫在萧家曾经历过怎样一段艰辛的日子,可从上次萧家两姐妹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也可见端倪,自然也明白徽韫不想回萧家的想法。
&esp;&esp;徽韫大大的眼睛眨啊眨:“让他们回嫡母那儿,把礼物顺道送过去,你陪我去见奶娘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以后我肯定乖。”
&esp;&esp;她每次求余奶娘答应自己的要求时也会用这样的话做交换。
&esp;&esp;叶灼看着她同意了。
&esp;&esp;“嘻。”徽韫笑。
&esp;&esp;于是叶灼将回门的事宜都交代给秋姑姑后带着徽韫从小道离开。
&esp;&esp;只是秋姑姑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脑海中满是昨夜二人的对话。
&esp;&esp;“世子最终还是要与萧家的女儿牵扯不清是吗?”这是秋姑姑得知叶灼答应徽韫亲自守夜后说的话。
&esp;&esp;“我有分寸。”
&esp;&esp;秋姑姑也是了解叶灼的,知道他很少对人上心,就更别说违背自己的原则了,也从未见过他这样伺候一个后妃,心里也清楚徽韫在他心中有所不俗,她也不讨厌徽韫,甚至觉得她可爱,可徽韫到底是姓萧。
&esp;&esp;只是她现在也提醒过了,叶灼似乎也听不进去,所以才劝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他一旦决定了的事,哪怕有千头牛都拉不回来,如此秋姑姑也只能放任了。
&esp;&esp;戚楚斓一脸茫然的跑过来问:“皇后娘娘怎么不在轿子里?掌印也不在了。”
&esp;&esp;秋姑姑转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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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余奶娘是个苦命人,早些年嫁了个丈夫,还生育了一对双胞胎,只是那一年庄稼收成不好,双胞胎没能养活,再后来丈夫因醉酒未归,让人活活给打死了,于是为了谋生计,余奶娘开始给人当奶娘,然后就遇到了徽韫,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徽韫早就把余奶娘当亲娘,一生孤苦的余奶娘也视她为亲生骨肉,只是后来又分开了。
&esp;&esp;余奶娘年纪大了,身体没了奶水,自然也没了价值,徽韫一入皇宫,就让文惠公主一笔银子给打发了,现在应该在老家里待着。
&esp;&esp;徽韫之前去过,大概还记得路。
&esp;&esp;水稻田鳞次比节,农人戴着斗笠忙活劳碌,心酸的背影穿梭在小麦里,放牛的小孩瞧见阡陌上两位新客,服装华丽不俗,一高一矮的走在夕阳下,影子散着橘黄色的光。
&esp;&esp;瞧见不远处的屋舍,徽韫满是愉悦的指向:“奶娘的家,看见了吗?”
&esp;&esp;徽韫甜糯的这一声也叫带月荷锄归的余奶娘听见了,她放下锄头赶紧跑过来一把抱住满头大汗的人。
&esp;&esp;“徽韫?徽韫!我的徽韫,好孩子……”
&esp;&esp;徽韫拿着被余奶娘挤掉的斗笠,笑嘻嘻的转头冲身后的男人说:“我就说我肯定没有记错路吧。”
&esp;&esp;“这位是?”余奶娘这才发现徽韫身后跟了一位戴着三山帽的男子,男子通身墨绿色的圆领外袍,这幅打扮倒像是身份尊崇的大官,这人生的也是清面冠玉,与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矜贵的气质扑面而来。
&esp;&esp;叶灼拱着袖袍,微颔首示意。
&esp;&esp;徽韫:“奶娘,他是我的贴身太监,叫叶灼。”
&esp;&esp;太监?
&esp;&esp;余奶娘这厢又好生打量他一番,她以前在萧家也见过太监,多半身上带着隐隐的娘味,可是眼前这位完全不一样啊,气质尤其好。
&esp;&esp;这边太阳已经西沉,余奶娘领着二人回家,屋舍简陋,客厅只有一张桌,三条长板凳,还有一些个破旧的柜子,柜子里面陈列着瓶瓶罐罐。
&esp;&esp;见二人一路找过来辛苦,余奶娘连忙招呼白开水解渴,家里没有茶杯只能用碗代替,徽韫她从小带到大的,倒也没什么关系,可是面前这个看上去就很贵的男人就不是了。
&esp;&esp;余奶娘不好意思的说:“小人家里没有茶叶,也没有茶杯,大人先请将就着解解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