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并不冰冷,反而要比任何时刻都温柔,他沉默的看了她许久后,在徽韫清澈目光的追随下,探入搅动了一圈沐浴水,然后擦在她换下的衣服上。
&esp;&esp;他说:“水凉了。”
&esp;&esp;徽韫哦了一声。
&esp;&esp;“过几日奴才再来接娘娘。”说完这句话叶灼就离开了。
&esp;&esp;余奶娘接班进来,一进来看到徽韫时,脸色猛然大变,她顺手取来衣物,给徽韫遮住胸前,徽韫也是恍然大悟,自己刚刚这样跟叶灼聊了好久呢,岂不是都被看完辽。
&esp;&esp;不过……他是太监欸!
&esp;&esp;余奶娘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回头盯着叶灼离去的方向许久。
&esp;&esp;徽韫出街游玩,途径菜市场,正巧碰上行刑,死囚之中就有萧银钏,她闭着眼睛,接受着百姓扔过来的鸡蛋和菜叶子,徽韫只看了一眼,就被余奶娘拉走了,这一天萧府死气沉沉,文惠公主做了送行饭,府里的人都过去了。
&esp;&esp;余奶娘给她倒了牛乳,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徽韫本就反应迟钝,被看了许久也没有意识到。
&esp;&esp;余奶娘:“徽韫。”
&esp;&esp;她闻声抬头。
&esp;&esp;余奶娘问:“叶灼说何时过来接你回宫?”
&esp;&esp;她回:“过几日。”
&esp;&esp;过几日是几日呢?
&esp;&esp;她也不知道。
&esp;&esp;眼下身边没有外人,余奶娘也没碍于规矩,她坐下看着徽韫。
&esp;&esp;徽韫噘嘴:“怎么了?”
&esp;&esp;余奶娘叹气:“奶娘本以为徽韫嫁入皇宫后好日子就算是来了,可谁曾想到了今天这一步。”
&esp;&esp;“奶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点不明白。
&esp;&esp;余奶娘虽目不识丁,可脑子转得比谁都快:“娘娘想过没有,若几日后,叶灼不来接您,你当如何。”
&esp;&esp;这个问题算是把徽韫问住了。
&esp;&esp;余奶娘继续说:“若皇后不住在皇宫又算哪门子的皇后。”
&esp;&esp;她吓得正襟危坐。
&esp;&esp;“据奴婢所知,现在宫中,是叶灼做主,太后聪明一世,只怕也没想到,现在事态,已离了她的掌控,追悔莫及也于事无补。”
&esp;&esp;“奶娘,您说简单点。”
&esp;&esp;“……”
&esp;&esp;余奶娘一脸无奈的看向她藏衣服的抽屉:“那件衣服是叶灼的吧。”
&esp;&esp;徽韫:“……”
&esp;&esp;余奶娘打开拿出来,墨绿色的圆领长袍,隐约还有某人的味道,她抹了一下徽韫缝补的袖子,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娘娘想回宫吗?”
&esp;&esp;想起叶灼,她果断点头。
&esp;&esp;“奴婢在宫外时就听说叶灼杀人如麻,可入宫后瞧见他似乎温柔可亲,似乎是有两幅面孔。可奴婢到今日总算知道了,叶灼并非良善之人,他的温柔仅限于娘娘。”余奶娘将衣服还给她,“叶灼虽然是个阉人,可他毕竟也算半个男人,有些想法或许在情理之中。”
&esp;&esp;她听得云里雾里。